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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还能不能爱她(1 / 2)

 水月悠悠门前。

陆其琛已经在路灯下抽了无数根的烟,可是那个女人依旧还没有回家,他有些累,有些饿,有些无名的怒火地想要发泄什么,但是却不知道要如何倾诉。他脑中在猜想她怎么晚没有回来,是不是还在工作,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还是和另一个男人在某个高级的餐厅吃着浪漫的烛光晚餐。想到这些他的心绪总是堵得难受,却又无能为力地改变什么。

他自嘲地看着头顶上那个皎洁的月亮,嘲笑自己的多愁善感,她与他早已没有关系,他想那么多又有什么样。他今天来找她,完全是为了许阳和钟爱,骨子里他不愿承认他费尽心机地怂恿钟爱过来,其实只是单纯地想看她一眼。

再次抽出烟盒的时候,发现盒子已经空了,他蹲下来把烟盒揉成一团,扔进附近的垃圾桶,然后对抱着孩子同样在等待的钟爱说道:“你们饿不饿,要不我们先带孩子去附近吃晚饭吧,他这样跟着我们折腾,肚子肯定饿着了。”

钟爱坐在长椅上,把世说紧紧地搂着怀里,用一件粉红格子外套盖着,摇摇头地说道:“既然都等了怎么久了,还差这一会半会吗,其实你想让我见的人是不是钟爱?”

陆其琛站起来看着睁着骨碌碌的大眼睛,正在听他们谈话的世说,有些惊诧地问道:“你怎么猜出她的?”

“这世界上也只有她,能让你有如此的耐性。而且你肯定没有和她打招呼就把我带过来,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在这里傻等。不过我懂你的心思,你做这一切,其实只是想要见她一面,对吗?”钟爱看着眼前这个清贵俊美的男子,感同身受地说道。现在的他,就像她当年一样,为了见那个少年一面,像个傻瓜一样,去背一窍不通的五线谱,去学习一个毫无基础的乐器,然后梦想成为像他一样的人,慢慢地融入他的生活。

陆其琛不自然地默默鼻子,尴尬地笑着:“我觉得你当年应该去学心理学而不是去学什么音乐教育。”

钟爱低头浅笑地看着怀中的孩子,若有深意地说道:“有些事多问问自己的内心,不要太委屈自己。如果可以,听我一句劝:两个人兜兜转转还能再次重逢,那是前世多少年修得福分,不要再因为前程往事而耿耿于怀,这浮华的人生真的经不起太多的等待与消耗。”

陆其琛静静地品味她这段话,内心既有股冲动想要冲破一切束缚,却又被混在囚笼充满挣扎。他曾经幻想过,如果她某一天突然回来,他未婚,她未嫁,他愿意放弃一切,随她天涯海角,就算陪她去流浪,他也是开心的。

可是十年了,他依旧在原地等她,她在异国他乡是否也一样。她还爱他吗?他还能爱她吗?他害怕所有的痴心与深情,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更害怕因为自私与任性,而伤害另一个无辜的姑娘。

深秋的夜,像似男人的无奈与女人的幽怨,烦躁而压抑。他只穿着单薄的白衬衣,风簌簌刮过来,让他一阵阵刺骨。陆其琛头疼欲裂地坐在草地上,捡起一根枯枝败叶,声音有些飘渺如梦:“我昨晚做了一个特别美丽又忧伤的噩梦。梦中我和清薇站在一片一望无际的薰衣草花田里,那天的阳光是那么明媚,风是那么轻柔,她的微笑是那么璀璨夺目,像梦中的薰衣草一样美丽。我们幸福甜蜜地拥抱着彼此,突然一个漂亮的小男孩冲过来抱着我的裤脚,他稚嫩得似早春里的禾苗,调皮叫我爸爸,叫清薇妈妈,我们开心地把他抱起来,在漫山遍野的花田里玩耍着,他咯咯笑着,像似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鸟充满活力,喊着爸爸——妈妈——你无法想象,那个画面是那么幸福美满。

可是当我正要牵着他们的手一起回家的时候,突然一阵灰色狂风袭来,搁在我们的中间,它把清薇和孩子狠狠地卷起来,抛向天空,我在后面撕心裂肺地追赶他们的身影,拼命地呼唤着他们的名字,可是风沙遮住我的眼睛,飓风阻止我的脚步,我就像被困在无底洞的野兽,眼睁睁地看着我最亲最爱的人从我眼前消失。我颓废地躺在那边薰衣草上面,眼泪成了我最后的诗句。”

钟爱被陆其琛眼中的深情与忧伤触动,语气哽咽地说道:“其实这个梦正反应你的内心。这些年你一定很思念她对吗?”

“那么深爱的女人,突然莫名其妙地从你的世界消失,你又怎么能无动于衷。每一个无眠的深夜,我总会幻想她会突然出现在我的窗前,告诉我说:她回来了,再也不走了。”

“所以为了摆脱这种痛苦,你才接受另一个女人的爱情对吗?”钟爱眼眶微红的说道,也许没有人比她更懂陆其琛的心情。她不就是这样吗,只是她选择另一种方式来成全爱情。

“不完全是,方陆两家是世交,这里面涉及更多的是政商利益。在豪门之家,爱情和婚姻都是衡量利益最大化的工具罢了,我和雨柔享受家族的荣耀,也得承受家族的责任。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我和雨柔的婚姻是我妈妈生前订下的,她很喜欢雨柔,一直希望我能早点娶妻生子的。”陆其琛沙哑地声线,冷淡地在地上画着无数个圆圈。

“虽然你这些年你欺骗许阳,但是我却佩服你对爱情的偏执,就算得不到也不妥协。”

“你只是身上有太多的责任和道义,如果你也像我一样自私无耻,可能早就带着清薇私奔了,也不会活的怎么累。”钟爱自嘲地笑着,她的目的确实达到,可是却付出太多辛酸。她对不起父母的养育,对不起师长的栽培,更对不起这个可怜的孩子,没能给他一个健全的家庭,让他背负私生子的骂名。可是她又不后悔,仿佛这本来就是她该做的。生活的对错有如何来评判呢,她其实很迷茫。

“私奔?这是年少的陆其琛干的蠢事。”陆其琛讽刺地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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