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贪婪的闻着男人身上的气息,“闻着闻着就想一口吃掉。”
傅叙:“吃,要了我的命都行。”
男人眸底的神色深浓。
她的身体没有得到完全的治疗。
如果有完全好了的那一天,她还会不会这么依赖自己。她究竟是喜欢他这个人,还是只喜欢他身上的这味道而已。
更何况,她现在已经不想他管着、插手她的事儿了。
这一切,或许温吟自己心里都没有弄明白。
傅叙不想是后者。
有些好笑,快三十岁的男人,为情所困。
......
穆元楠的手机没有在身边,他一般很少带通讯,所以按照约定,是第二天下午就把舒半烟送回去。
他并没看到陈寒峥的那条让舒半烟多留几天等他出去后的消息。
山路崎岖泥泞,刚刚下过雨,路面很滑,车子左摇右晃的,晃得舒半烟头晕。
她坐在车上,蜷缩着身体,感觉有些难受,望着外面的景色,树叶上有水珠,被太阳照的透亮。
有些树没有了叶子,有些树的枝叶却很茂盛,这就是冬天的大山。
那些茂盛的树枝,就是活在冬天的。
对比这些茂盛,那些是有树... ...
枝的树,满满的都是苍凉的气息,被冬天掠夺走了一切。
就好像她一样。
风吹草低之间,车子猛地停下,一道巨大的惯性把她从后座上甩了下来,磕绊的疼痛让她疼得缓不过劲儿,呼吸都没匀过来,疼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就是坐在后排不习惯于系安全带的下场。
殊不知,在她疼的脑瓜嗡嗡的时候,根本就来不及反应。
一声巨大的枪响响彻林间。
鸟儿都震得从树梢飞走,车上都跟着颤了颤。
子弹巨大的威力透过挡风玻璃,一枪击穿司机的额头,整颗头颅都跟着爆炸成血浆,血肉四飞。
在她脸上,头上,温热的还带着温度。
那颗子弹径直的穿过挡风玻璃,司机的头颅,掠过她的头顶,贯穿整个车身。
这一刻,浑身的血液都仿佛被凝固住,她惊颤着不敢动,还有血液顺着她的眼皮流下。
她要疯了,想尖叫,想呐喊,却好像失声了一般,什么也叫不出来。
身体和灵魂都好像不是自己的,浑身软得动弹不得。
紧接着,砰砰的大力开车门声。
她被人从车里拽了出去。
外面冷风四溢,吹的她脑子又清醒又麻木。
抓着他的大汉汇报:“抓到了,是舒半烟。”
舒半烟一辈子无灾无难,小时候连自己摔倒都是摔在绵软的地毯,长大后也不会有多大的几率摔倒。
普通人遇到这样的场面都要疯。
更何况是她这样娇贵的千金大小姐。
“带回来。”那边的声音回复。
她被人要带上对面的那一辆车,浑身软得路都走不... ...
动。
“你他妈快点儿!”那男人狠狠的拽了一把舒半烟的头发,把她往前狠狠的一推:“看到你这么磨蹭的就烦。”
这么一道力气,让她狠狠的往地上一摔。
那男人看着眼前的这个景象,是更加的不耐烦了,弯身拽着她的头发就把她拉起来。
舒半烟疼的颤抖:“你、你们要做什么?”
“怪只怪你惹了不该惹的人,好好做你的千金小姐多好,那么多事儿,你非要掺和。”
“上车去!”
舒半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扎着。
“啪!”狠狠的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你他妈给老子安分一点儿,就你这点儿小劲儿拧得过谁,要不是那边要活的,老子现在一枪毙了你,臭娘们儿!”
疼痛蔓延全身。
杀了她,她想。
阳光漫过山林洒下,有些刺眼。
“有本事你就开枪。”舒半烟呼吸得很缓慢,她疼的都快呼吸不上来,身上与额头上,都是细细密密的冷汗,她冷笑:“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她微微的闭了闭眼:“给个痛快,我做鬼选择放过你。”
她不在乎自己死在谁手里,不在乎原因是什么。
她向来不会委屈自己,逃不了,无能力的情况下,她选择给自己一个痛快,这是从小到大,刻在骨子里的性子。
要什么就得到,要什么就争取,不要什么,也可以扔的快。
最重要的是,她要自己痛快,自己高兴。
而眼下,她是不想死,可对比无尽的折磨,还是死了好。
男人头一次见到这么个不怕死的人质。
... ...
“你放心,你死不了,你的命还有大作用,你现在乖乖跟我走,就少吃点苦。”
男人捏了捏她的下巴,看着她精致细嫩的小脸,此刻就算是染了血,狼狈不堪,也不难看出这是一个底子漂亮的女人。
不怪陈寒峥为了她放狠话。
自古美人儿都是误事儿的。
他笑的浪荡:“你倒是长得不错。”
手顺着她的腰掐:“你听话点儿,哥哥给你撑腰,让你去了那边,少吃点儿苦。”
一路,到了她的臀部:“身材不错。”
舒半烟感受到一股恶寒,想吐,挣扎着。
他拉着她往车上走。
“不........”
“不要........”
“由不得你说要不要!”
强行的被拖到车门口。
她磕磕绊绊,浑身是伤,根本拧不过这个大男人。
眸底盛满绝望。
眼泪不停往下掉。
“后悔吗?后悔认识陈寒峥吗?”男人笑的浪荡:“这灾难,是他带给你的。”
陈寒峥早就给舒半烟提醒过了。
是她自己不听的。
“呵.......”舒半烟冷笑:“不后悔。”
“只后悔死之前没睡了他。”
这话听得男人怒气蓬勃:“婊子!”
“啊——”
他话音刚落,就猛地一声惨叫,拉着舒半烟手的力道也猛地松开。
这力一松,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掉头就跑。
刚转身,迎面撞入一个怀抱,男人的手在她撞上来的瞬间,扶住了她的腰。
车上的人听到动静要下... ...
来探究竟,他一手握枪,另外一只手从腰往上,护着她的后脑勺,把她往自己怀里按。
“捂好耳朵。”胸膛起伏,心跳震耳。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息,让她心头发涩,又让她心头温暖,复杂情绪交织。
却听话的捂住耳朵。
几声枪响。
车上的人根本就没来得及下来,就命丧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