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兴许这差事来地太轻松,二丫一下子懵了,怔怔地不敢接,看了看时欢,又看了看她手边那一摞账簿,许久没个动作。
倒是掌柜的推门进来,轻轻推了她一把,笑呵呵地提醒道,“愣着作甚,大小姐给的差事月钱可比小二的月钱多多了……给,看看,这是雇佣协议。姑娘可有哪里觉得不妥的?”
手中薄薄的一张纸,重若千钧。
她又不是傻子,其中情分多重哪能不清楚。彼时不算和睦的交集,却令对方一再伸出援助之手,兴许于对方来说,这只是举手之劳,但对自己来说,却是值得铭记的雪中送炭。
哪里还能恬不知耻地说什么不妥。
“没、没有不妥。”二丫对着时欢鞠躬,又对着掌柜的鞠躬,“感谢收留。您不用如此客气,叫我二丫就好。”
“是……二丫。听说你还在求学,那时间上……你自己看着办就成,左右这些事情不能出错就好。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随时来问我就成。你看……如何?”
“嗯嗯!好的!”二丫激动点头,应道,“定不辱命!”
“哈哈……这姑娘……哪有那么严重……你是有学问的人,看个账簿小事、小事……”
两人兀自寒暄着。因为是时欢介绍的人,掌柜的不敢怠慢,毕竟,这位大小姐连少主都不敢怠慢了去,将她当祖宗似供着的,自己自然也不敢怠慢了分毫。
当下就带着这位自称二丫的姑娘,先将这件铺子上上下下转了一圈熟悉熟悉环境。
时欢问小二包了一些香料之后,一时也没什么事情做,便带着含烟悄悄离开了,也没知会掌柜一声,摆摆手拒绝了小二的相送,带着含烟两个人往府里走。
走到半路,遇见两位自称礼部的官员,说是从时家出来。时欢的及笄礼也准备了一段时间,大体都是按照太子妃的及笄礼规格在准备,只是还有一些细节上的事情,需要与大小姐当面商议。
去时家的时候没遇见人,坐了一会儿也没见回,才打道回府准备明日再次造访,没想到半道上遇见了。
这两人有些面熟,穿着礼部的衣裳,腰间挂着礼部的牌子,时欢点点头,依言随着一道去了,“两位前面带路。”
顾辞送走了顾言晟,一口茶还没喝完,就听马蹄声起。平日里东郊大多很安静,几处宅子里的人也是深居简出,大多是不喜喧嚣的富商们。
这两日却多了许多喧嚣。
顾辞皱眉间,就见谢绛去而复返,满脸的凝重,连招呼都来不及打,“顾辞,出事了!”
手中茶杯搁下,顾辞平静问他,“何事?”
“礼部两名官员被发现死在距离礼部大本营仅仅一个拐角的小弄堂里。”他跑得有些急,喘着气,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仰头灌下,身上还带着几分残留的酒气,“被发现的时候,那两个人的外袍被剥了,身上令牌也不翼而飞。”
顾辞了然,“那……看来是被人冒领了身份……”
说着,吩咐林江,“你去跑一下腿,找礼部核实下这两人的身份,顺便问问他们原本接了什么活……礼部的身份……用处也不大。这是刑部的事情,再不济,也该是你爹的事情,你火急火燎跑前跑后地来这作甚?”礼部,油水虽多,实权并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