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月阳一笑,说没事。然后转身笑吟吟地看着神荼,慢慢向他走过去。
神荼眉头微皱,不明所以地看着我,问:“你要作甚?”说着,他眸光微敛,抬起破天剑指着我。
我还是笑着,慢慢往前走。
“蓝晓莲,快回来。”月阳喊道。
我蓦然回头,看着一脸着急的月阳,心里陡然有一种找不到出路的恐慌与疼痛。这个男人我终究是要负的。愧疚如钝挫的刀,狠狠割着我的心。
“晓莲,别任性。”他喘了口气,满面焦急。
我轻轻摇头,看着月阳说:“这世间的相遇,有些是冤,有些是怨,有些是孽,而剩下的才是缘。错了的,便回归正途,便是拨乱反正,解脱自己,也是放过别人。”
月阳身子蓦然踉跄,面如死灰,眸里浮着层层叠叠的哀伤,他轻问:“我让你觉得负担了,是么?”
我心里更是疼痛得不行。达男人哪里还是那不可一世的魔界护法。初见时的高贵依然在,但那种狂傲与冷冽已荡然无存。是我让他跌落尘世的吗?
“原来如此。”他见我没答话,仰头悲凉大笑,银色的长发在风中飞扬。
“月阳,我没有那么认为。”我急急地说,往前跑,想要抱住他。
他背对着我,猛然抬起手,喝道:“别过来。从今以后,我定然不会出现在你生命里。”说着,他弯腰将蓝雪莹抱起,往前走。
“别让他带走那个女人。别让他带走。”一直在地上一动未动的粟粟突然说,声音破碎,气息不稳。
我回头,看着她死死抓着神荼的手,神荼慌了手脚,抱着粟粟,一脸担忧,柔声安慰着:“放,,不会让他带走的,你忘了这是我的结界么?”
我心里一紧,怕神荼对付月阳和雪莹,忙喝道:“兮兮,你的速度不展示,更待何时?”
兮兮一犹豫,我猛瞪他一眼,沉声喝道:“你竟也分不出轻重缓急7”
兮兮一咬牙,化作一团白影,包裹住月阳和雪莹,倏忽间没了踪影。
神茶猛然站起来,满脸阴鸷地看着我,持着剑一划,一道金色的光芒往兮兮消失的方向而去。我自知这剑光决计不弱,心里一急,也不管,右手呈三界斩姿势,向着神荼的剑光狠狠辟出,一道红光夹杂着银光将神荼的剑光懒腰砍断。
神荼死死盯着我,那眼神不可置信,又夹杂着愤恨,总之过于骇人,我浑身被他看得一颤,后退了两步。
“你竟能在我的结界里使用灵力。你到底是谁?”神荼阴沉着脸,步步紧逼。
我不觉后退一步,心里有些发怵,故作镇定地说:“我是郁磊的妻子。你恨他,报仇便找我。拉上魔界的人,算什么。”他一言不发,像是在思索,然后他唇边浮起一抹笑,嘲讽地说:“你为他们三人能出得了这个结界?这个结界叫有进无出”我一怔,站定。看着他脸上那种猫捉老鼠的神情,冷声问道:“那神茶大人需要何种条件?”
神荼又是一笑,上下打量着我,啧啧地说:“不错,不错。够聪慧。怪不得,他也会奋不顾身,将三叉戟作为符咒放在你身上;还给你用他的血。”
“承蒙夸奖。大人何不来个爽快的?”我瞟了他一眼,里盘算着是不是燃烧魂魄与罂粟终归于尽。这可是神荼的精神支柱,也就是他的弱点、。或许,抓住罂粟,便能要挟他呢。
神茶奸笑着,缓缓抬起破天剑指着我,沉声说:“如果你愿意自动受死。我就放过他们。”
我还以为他要提多么与众不同的要求,却不计也是落了俗套。
我听闻他的提议哈哈大笑。他不悦地喝道:“笑什么?”
我屏住笑,伸出食指晃晃,故意轻声说:“大人,我让你留下性命,你肯不肯?自然不肯是不是?我蓝晓莲不会做这等折本的生意。”
“那你要如何?”神荼有些不耐烦,破天剑上隐隐的金色光芒四处流泻,杀意浓重的灵力。
我心里紧张得要命,知晓夏月凌还未来,雪莹也走了,我便无法使用灵力。这还真是手无缚鸡之力。但我每次都告诫自己: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要忘记智慧是人类耐以生存的最大武器。
于是我尽量稳住,性,清清嗓子,拍眼看着深蓝的长空,幽开口说:大人,如果非得要选择这种方式。那我蓝晓莲,只恳请大人放他们出去,我便自动受死。”
“那好。”他很爽快地答道。
“蓝晓莲,用你的智慧拖住他,父君大人很快就来了。”又是那个清脆的童音在我意识里回响。我也懒得去问他是谁,他父君大人是谁,反正听他的意思,就是他父君大人很厉害,我有救星。
于是我马上喊道:“慢着。”
神荼讽刺地冷哼一声,说:“你还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