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文谦轻轻拉住孙云的手,小声叹道:“妈,我大概明白了。”
“哦?”孙云也没有搭理那女人的话,反而眯着眼睛,微笑着。
“先问清楚,这四合院儿,一共有几家人?”
孙云点点头:“都是一家人。这只是一个小四合院儿,住一家人都觉得挤了。”
“那……是她一个人吗?”
“她不是一个人。”
“好吧……那您希望我怎么做?”毕文谦觉得孙云的笑有风轻云淡的气势,不由模仿起来,“做一个忍辱负重的苦命孩子?还是一个忍不得半点儿气的愣头青?或者,先低调一阵子,等时候到了再打打脸?”
“哪儿来的那么多花花肠子?”孙云笑骂着,带着毕文谦继续往里屋走,“无论如何,我都尊重你的想法。但你外公,至少得见见。”
是了,在毕文谦的记忆里,多年前孙云收到过一封来自京城的信,那天晚上,似乎有她的抽泣声,后来,才知道是素未谋面的外婆过世了。
进了屋,只见一个发色驳白的男人坐在一张太师椅里,手里握着一卷书。但那眼神,早已顺着孙云的呼喊声,往门口望着了。
戴着眼镜,似乎保养得很好,清秀中竟有些帅气。
毕文谦直勾勾的打量,引起了男人的兴趣。
“文谦,叫外公。”
“你就是外公?长得真标致,不愧是妈妈的爸爸。”
外公听了,忍俊不禁,憋了好几秒,才反说道:“你也长得秀气,不愧是云儿的儿子。”
“爸!别瞎说。”
毕文谦和外公不约而同地笑了。
笑过之后,毕文谦问孙云:“妈,知道外婆的坟在哪里吗?”
“知道。你……”
“知道就好。以后找个时间好生去拜拜。我们走吧。”
“走?”孙云和外公不约而同地问。
“是啊!来了,理应见的见了,感觉还不错,也就该走了。还不走,莫非指着见不该见的?”
毕文谦和气的口吻让外公皱了眉头。
“这是什么意思?”
“孟母三迁呗!”毕文谦依然一脸的礼貌,“妈妈十六年都住不下的地方,我想,我大概也住不下。”
说完,他便拉紧孙云的手,转身往外走。孙云只愣了一瞬,感受到他手上的劲儿了,也就望了外公一眼,便随他而去。
“爸,我们走了。”
不留半点儿云彩。
出了四合院,孙云才悄悄对毕文谦说:“文谦,当年……也有我自己不愿回京城的成分。”
“那很重要吗?”毕文谦一手举起孙云的手,一手指着四合院里面,“在这个家里,我可是您这个丫头养的。”
“没大没小!”孙云骂了一句,但除了瞪瞪眼,也没有当真动怒,只是叹了口气,“那接下来呢?我们带来的钱,不可能长期住招待所的。得赶紧租一间房子。”
“算了吧!您还是专心准备青歌赛的好。我估摸着,您也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你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话?”
毕文谦大笑:“原来妈你想听好听的?有!我这段时间认识了两个朋友。第一个,她的第一份工作就是照顾我;第二个,是一个小富婆儿。”
“你什么意思?”孙云挑起眉,手上加了点儿劲儿,“什么小富婆?”
“妈,轻点儿!我说的小富婆,人家还是高中生!前不久她录了盘磁带,拿了小一千的报酬。”毕文谦大言不惭地分辩道,“我当评委那天,点拨了她一下。”
“哦……这样啊!”孙云手上倒是松了劲儿,口吻却飘忽了起来,“那……你是个什么想法?”
“想法?”毕文谦总觉得孙云这腔调不对,“我能有什么想法?”
“……好吧。”孙云盯着毕文谦的眼睛瞧了一会儿,貌似放过了他,“那第一个又是谁?”
“她啊,”毕文谦笑着点点头,“她是我徒弟!首席大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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