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堂课下来,数学老师讲了一些几何的题目,之前本想和毕文谦说些什么的夏林却被一道题目难住了。
毕文谦看着她愁眉苦脸的样子,伸手背轻轻碰碰她胳膊:“怎么?没听懂?”
“这一点,我还没学过。”
“哦,我和你讲啊,这题其实可以换一种方法,用极坐标来做……”毕文谦把脑袋凑过去,从夏林的文具盒里拣了一支铅笔,把她的作业本拉过来,开始画图,“你看……”
似乎,其他人看到毕文谦在讲题,倒没有人趁课间来找他说话,顶多也靠在周围围观。夏林也没有矫情,一个下午的课间和自习,把自己不明白的问题,一个个问了出来。毕文谦也没含糊,她问一题,就讲一题,直到到了晚饭的时候。
“夏林,一起出去吃饭吧!对了,我还是没带钱。”
驾轻就熟的话把夏林给气乐了:“混蛋!就知道对我铁公鸡!”
还是两人相识那天一起上的面馆,一样的座位,只是,毕文谦戴上了墨镜。
“这段时间,学习如何?”
“不如何。我已经努力在补课了,但期末考试前能不能赶上来,我也没谱。”夏林嘴上这么说,脸上去不见黯然,“我可不像你,自学都能学懂,而且还经常有和老师不一样的解法。”
“想学吗?我教你。”毕文谦有些喜欢夏林的表情,也或许,他喜欢的是她今天倾听学习时的样子,“今晚就不去上晚自习了。和妈妈打个招呼,然后到四合院里来住,反正离学校也不远。期末考试前,我们同吃同学同住,有什么都可以问我,只要我知道。”
“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啊!”夏林正感慨着,突然眼睛一瞪,伸手过来掐着毕文谦手背,“谁……谁和你同住了!”
面馆里响起了毕文谦吃痛的声音,却又紧接了欢快的笑声。
十二月的京城,黑得挺早。蹭了一顿地道的杂酱面,毕文谦又一次哼哼着什么“京城的倒爷震东欧”,就着渐渐飘落的小雪,刚入夜的昏暗,慢摇摇地回了四合院。
却看到王京云在门口和蒋卫国聊着什么,似乎,在等自己。
“哎,王京云,你在得正好。我和你讲啊,有个事儿……”
心情不错的毕文谦拉拉王京云的衣袖,往西厢房的办公室走,一边走,一边把和邵校长的商量说了一下。
“让高中生做这个工作?我会回去研究一下,再和东直门中学联系。”
王京云今天的声音似乎有些紧梆梆的,毕文谦开了台灯,才现他颇为不好的脸色。
“怎么了?心情不好?先坐嘛!”
王京云却直挺挺地在在办公桌前,似乎,在努力控制情绪。
“我爷爷今天大白天喝了好几两闷酒,身边的人劝也劝不住。”
毕文谦一愣:“啥?”
“你和黎副经理都说了些什么?爷爷听了,立即查了不少资料报告,然后就闷闷不乐了!”
“你……不知道吗?”
“黎华根本没和我和鹏哥说,都是单独打电话告诉长辈的!”
王京云约莫很生气,毕文谦却在听看了他的话后,浮现起了幸福的笑容。
她对我……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