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厨房已经将两位主子的膳食准备好了,待人一进来,便安顿着用膳。
叶卓华将顾夭夭放在椅子上,不等下头的人伺候,便亲自将水盆端来,伺候着顾夭夭净手。
顾夭夭看着叶卓华如此殷勤,嘴紧紧的抿着,总觉得,他,不怀好意的很。
“他不在这里用膳,今晚要出去,将这几个都撤了吧。”顾夭夭往桌子跟前一站,随手指了几个,瞧着平日里叶卓华吃的多的菜。
顾夭夭既然开口了,下头的人自不会多想。
左右,叶卓华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叶卓华瞧着这个,连口热乎饭都不给自己吃的狠心的女人,忍不住摇头。
自来,只有小人与女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
只是,叶卓华便还就拉了椅子坐下了,“昨日夜里,我已经将公文赶了出来,今日总算得空,可以陪夫人,好好的吃顿晚膳了。”
明明,每日里都在这里坐着,倒显得,今日的机会是多么千载难逢一般。
下头的人,听闻叶卓华是要在家里用膳的,自然准备将膳食再端回来。
叶卓华抬手便拒绝了,“许是这两日没歇息好,今日没有胃口,这些菜便够了。”
而后,将顾夭夭平日里最爱吃的肠粉端在自己的跟前。
顾夭夭哼了一声,“既然没胃口,这些自也不必再吃了。”接着,便又将肠粉放在自己的跟前。
叶卓华自然不会与顾夭夭抢的,只含笑望着顾夭夭,“也是,最近吃的东西多,不差这一点。”
且,还直接吩咐,他就是只要一碗白米稀饭足够。
全程自然,说到做到。
顾夭夭总觉得他,意有所指,一顿饭吃的眉头都没有松开过。
歇息的时候,顾夭夭沐浴的动作也很快,她出来的时候,叶卓华还没有出来。
顾夭夭赶紧进了里屋,准备将门别上。
只是没想到,昨日里丢的是一根木头,今日,门上整个别门的东西都没了。
现在,她总不能,换一扇门吧。
顾夭夭瞧着空空如也的门面,突然气笑了。
那话怎么说的,不怕贼想就怕贼惦记,昨夜那木头估摸也不是意外。
正立在门口的时候,叶卓华已经准备妥当,直接推门进去。
顾夭夭瞧着叶卓华便没好气的指着外头,“今夜,你回厢房睡,夏柳,将姑爷的被子抱过去。”
如今钱嬷嬷不在,她自然也不怕,闹大了。
夏柳应了一声,只是没走两步,却被叶卓华给拦住了,“夫人有些恼我,一会儿便好了,你先下去吧。”
看夏柳真的不动了,顾夭夭不由抬高了声音,“夏柳,搬。”
夏柳到底是顾夭夭的人,自是该先听顾夭夭的话。
叶卓华瞧着夏柳真的过来,眼神便是有些冷,“怎么,主子卧榻之事,你也有兴趣瞧?”
“奴婢不敢。”夏柳赶紧停下脚步。
“出去!”叶卓华哼了一声,夏柳自不敢停留。
“叶绦之,你放肆!”顾夭夭猛地从椅子上坐了起来,眼微微的眯着眼睛,“这是要逼我?”
叶卓华哼了一声,视线放在顾夭夭颈下的地方,“你,莫不是也想让旁人瞧见?”
此刻,顾夭夭只穿着白色的里衣,里头红色的鸳鸯肚,那个兜,若隐若现。
叶卓华知道,屋子外头有顾父给的人,可,那又如何?
在顾夭夭迟疑的时候,叶卓华突然拽住顾夭夭的手腕,将人压在塌上。
唇间噙着一抹笑容,“这人啊,一次两次,便可以认定,你觉得,谁会管夫妻之间的情趣?”
既然两人正式同房了,即便顾夭夭心里还有些不能接受,可只下头人心中,自跟从前不同。
在塌上,顾夭夭自然是绝对的弱势,叶卓华这一次,眼里却是带着一点点危险,“见过的男人不只我一个?”
唇,猛的压下,顾夭夭来不及呼喊,便觉得脖子上一下刺痛,而后又换到了另一边。
“你属狗的?”顾夭夭气急,忍不住咒骂了一声。
“是啊,恨不得将你,吃拆入腹。”随口答了一声,而后低头,继续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
顾夭夭几番躲避,不成,便由着他去了。
瞧着顾夭夭一副看开了的样子,叶卓华突然摸索着将顾夭夭的手绑在头顶,而后,用顾夭夭的衣服,盖住了她的眼睛。
“你做什么?”也许对未知事物的恐惧,顾夭夭的声音到底有些颤抖。
叶卓华低低的笑着,“夫人聪明,该知道我的意思。”
不是说见过的男人多?那么,便将眼睛挡上便是。
顾夭夭想骂叶卓华一句,可却是在分神的时候,让叶卓华得了空,一句疼,无意识的喊了出来。
便是在头一夜的时候,顾夭夭都没有这般喊过。
叶卓华的唇,就在顾夭夭的耳边,“我说过,我这人小心眼的很。”
顾夭夭面上也恼了,“叶绦之,这是你逼我的。”
说完,愣是咬着牙,不吭一声。
待到结束的时候,顾夭夭突然用力,身子猛的侧身,叶卓华没防备,这一下真的是痛了,抱着肚子倒在塌上。
顾夭夭眼上的衣服,也因为顾夭夭的动作,而散落在一旁。
月光皎皎,顾夭夭目光如炬,看着叶卓华,忍不住冷哼一声,“活该!”
顾夭夭到底武将出生,不可能如寻常女子般柔弱,若是憋着劲爆发,总会够叶卓华受的。
叶卓华抬头望着顾夭夭,而后神色慢慢的缓和,“既如此,那,便拼个你输我赢。”
而后,欺身压上。
这一夜还很漫长。
两个人的较量,似乎才刚开始。
自然,还是以顾夭夭失败告终。
此刻天边已经泛白,也快到了上早朝的时候,叶卓华索性也不歇息了,侧身摆弄着顾夭夭的头发。
顾夭夭也懒得躲避,只大口的喘息。
看顾夭夭累的满头大汗,叶卓华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说,你与我赌这个气做什么?”
与个男人拼体力,这不是故意寻气受?
顾夭夭看着这个,满面春风的男人,自是不顺心的,“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我倒要瞧瞧,咱俩谁先倒下!”
她便豁出去了,这种事,还能认输?
叶卓华听后,只在顾夭夭耳边说了句,“那你求我做什么?”
不是,先顾夭夭说的停。
看顾夭夭还要说话,叶卓华却轻轻的拍了拍顾夭夭的身子,“睡吧,莫要累坏了。”
瞧着这云淡风轻的样子,像是嘲笑自己自不量力。
在顾夭夭发火之前,叶卓华的手,放在顾夭夭的脖子上,“咱们,来日方长。”
瞧着时辰已经到了,叶卓华利索的起身,“宫里头,近来不太平,昨日下午便来报,又死了两个宦官,这事怕是压不住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宫里隔三差五的便有宦官出事。
前些日子,内务府的人给压下去了,昨日正好有言官入宫,自然要规劝太子,莫要意气用事,随意册封,随意放人。
结果不巧,内务府处理的人的时候,正好被言官瞧见了。
言官规劝不得,只好,将气撒在了内务府上。
这才将事情闹大了。
大理寺这两日被突厥人缠的厉害,这案子自是该刑部参与。
只是,后宫之中刑部男子不好介入,兜兜转转其实还是内务府出结果。
这查案子,真正的查不可怕,就是这种装样子还要装出一副认真来才难。
被叶卓华这么一打岔,顾夭夭倒也不纠结昨夜的事情,只是微微拧眉,心里却是有数。
叶卓华离开后,顾夭夭躺在榻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许是这两日真的累到了,顾夭夭这一觉,一直睡到午时才起。
钱嬷嬷不在跟前,夏柳自然不会念叨,不过顾夭夭自个也清楚,这般下去不是个事。
想着,今日夜里绝不会由着叶卓华胡闹。
坐在铜镜前,顾夭夭突然瞧见,自己脖子上的点点红痕。
昨夜她已经发觉,叶卓华肯定在自己脖子上胡闹了,可却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这般便是穿什么衣服都遮不住了!
顾夭夭恼的将叶卓华送的那支步摇扔在了地上。
夏柳瞧着顾夭夭发脾气,抿着嘴轻笑了一声,“不若,奴婢去寻了,活血化瘀的药来。”
顾夭夭回头,有手指痒痒夏柳的腰窝地方,“让你笑,让你笑。”
因为这事,顾夭夭自然不能,再去寻什么药膏。
可却也如同叶卓华所想的,有这么几次下去头的人已然习惯了,好像叶卓华夜里,就应该去顾夭夭的屋子。
顾夭夭若是再拒绝,在旁人瞧来,那便就只是夫妻间的情趣。
自没人再过问。
温水煮青蛙这一招,屡战屡胜。
叶夫人这个名头,顾夭夭自然是越坐越稳,即便顾夭夭其实也并不稀罕坐这么稳。
这日子总不经过,半月光景便到了顾明慧成亲的日子。
叶卓华与顾夭夭的衣服,是早些日子便定下来的,一瞧便就是夫妻该穿的,今日,除了新婚的夫妻,便就是顾夭夭他们最惹的人注意。
“夫人,慢些。”下马车的时候,叶卓华很自然的扶住顾夭夭,温声细语,自是柔和。
顾夭夭紧紧的抿着嘴,懒得与叶卓华废话。
这是跑到自家门口,与她来演着恩爱来。
上台阶的时候,顾夭夭不自觉地扶住了腰,若不是今日要早起,叶卓华也不会那么早结束,可就算这一日早了,也架不住日日勤劳,顾夭夭现在,满脑子只想离着叶卓华远些。
叶卓华是男子,今日自不能入内院,顾夭夭早早的过去,给顾明慧添妆。
早些日子,她已经着人送来了一份礼,今日便又是一份。
顾明辰那边,端就已经打的这辈子绝不娶妻的主意,手里头的东西多也给了顾明慧,顾明慧自是不想要的,可架不住顾明辰执意如此,顾明慧拦不住便也只能作罢。
想着,大不了待日后顾明辰若是成亲,她再还回来便是。
是以,顾明慧的嫁妆,自也算是丰厚。
顾夭夭来的早,到的时候,顾明慧也才刚沐了浴。
“怎么来这么早?”顾明慧拉着顾夭夭的手,忍不住问了句。
毕竟,现在天还未大亮。
“你成亲,我哪里能睡的着?”顾夭夭笑着说了句,而后拉着顾明慧坐在铜镜前,“我可要瞧瞧,天仙是如何变成的?”
顾明慧的脸一红,“你这丫头,嘴愈发的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