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重新起程(1 / 2)

 变故发生在第三年,入秋后的某天,我在沉睡中醒来,月长石的光晕比往常黯淡了许多,我感觉有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冻得我不禁打了个哆嗦,所有的摩诃曼殊沙华都枯萎了,瀑布的流水也从上往下逐一冻住。我跑到悬崖边上,崖底依然是滚滚岩浆,热浪上涌。似乎这里的平衡已经被破坏,在同一个空间里,一半是酷热,一半却变成了极寒。

我回到月长石下边,月长石不再流光溢彩,只剩下微弱的淡蓝色荧光,那荧光范围不断地缩小,到最后只剩下月长石正中心一点点光了,而这些光影最后汇成了一个人影,非常模糊,却再也没有变小或是消散。良久,荧光人影却慢慢变亮清晰起来,就像是一个满身荧光的人正要从月长石里走出来一样,我赶紧从背包里翻出一把匕首,并迅速退后。这时候忽然一股热气从侧面吹来,我转头一看,才发现悬崖那边映出了大片大片的红色火光,是那些岩浆散发出来的!看样子,岩浆正在翻滚上升,我再看那月长石里的人影,似乎又暗了些。

此时已容不得我多想,只好抓起背包向青铜门奔去。我掏出鬼玺放在青铜门下的凹槽里,十年之期还未到,按理青铜门是打不开的,可是现在明显终极之地已发生变故,只有一试。

良久,青铜门还是没有要打开的意思,没有淡蓝色的烟雾,没有震耳欲聋的轰鸣。而远处的月长石和岩浆好像在争斗般,当月长石的光芒增强时,悬崖那边会变暗,一会儿却又是层层热浪铺天盖地。

一冷一热的循环冲击下,我的身体逐渐衰弱,就在我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恍惚中我看见青铜门裂开了一条缝,随之一股清新气流直冲面门,我渐渐清醒,发现门缝中似乎有一个发光的东西,我缓缓走过去,许久,才意识到那个发光的东西是一个火把,举着它的,是一个身形消瘦的人。

那人并没有走进来,兀自在那门外站着。我心中疑团顿起,他是谁?他来这里做什么?这青铜门是他打开的还是我打开的?这门里的变故是否跟此人有关系?

想到这里,我快步向青铜门走去,那人听到我的脚步声,动了一下,我迅速跑到门口,久不见光,此时离火把太近,眼睛竟非常刺痛,赶紧闭上眼睛甩了一下头,再睁开眼睛时,发现一张满是褶皱的脸正凑到我面前盯着我看,我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族长!”那人有些欣喜地喊道,声音吵哑,眼神似曾相识。

我仔细地看着那张最少有七八十岁的脸,走近他,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一边说着一边脑海里快速搜索着有关此人的痕迹。

也许我的语气太过冰冷,那人明显愣了一下,脸上表情非常不自然,与此同时我意识到他的脸上带着面具,正准备伸手去扯他的脸皮,他却自己摘下来了。

“差点忘记了我还顶着这张皮”,那人一边搓着脸一边说道,随即扔掉面具,冲我笑了一下。

“你怎么来这里了?吴邪呢?”看到那人的真实面目后,我顿时放松了下来。

很久以前,道上的人都叫他小张哥,是我们张家的族人。在我成为族长之后,就一直跟在我身边。直到多年前,他跟一个外族女子好上了,有人曾拿那女子性命威胁于他,一番挣扎下,归隐于市。

决定来守青铜门之前,我曾去找过他,希望他能暗中保护吴邪。

“吴邪可能被人绑架了。”听我问起,小张马上紧张起来,“族长,咱们快走吧,路上我再跟你细说。”

我没有动,说“你先说清楚。”

“族长,这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咱们得快点,没有时间了,晚一步就赶不上了。”他说完就开始在地上的包里翻起来,我这才注意到,地上有两个大包,他打开其中一个,冲锋衣、登山靴一应俱全。

我想再回头看看门里有没有什么变化,才发现青铜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上了。这里面肯定发生了什么变故,想了想还是得出去查清楚。我吃了点压缩饼干,换好衣服后,就把背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分拣装备。

小张拿着两根木块,拍打了两下,问我道:“族长这两块木头有何特殊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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