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扣完之后日薪20?我就算在场子里捡易拉罐卖也不止这么多钱!”戎容一手拎着喷水壶,一手拿着黏糊糊的蓝色毛巾,对赵经理刚刚拿来的“工资单”表示完全无法接受。
当初她跑来找工作,本来只是想留在池弥身边,至于做什么她是无所谓的。
应征擂台宝贝也不过是因为觉得能近距离观赛,很有趣。
鬼知道,阴差阳错地变成了食物链低端的保洁员,工资一月不到三千块,在楠都这种地方,租个单室间都得两千块。
好,住宿舍,她也认了!反正她也不觉得池弥能让她做多久。
只是,现在告诉她扣完赔给池弥的衣服钱之后,她自己只剩下20日薪,月薪600?这已经不是揭不开锅了,是连锅盖都要卖了:)
赵经理无奈地挠头,“你也别急,我还在想办法给你申请奖金,到时候多少能弥补些。”其实他也觉得池弥有点过分了,那身衬衣加牛仔裤,往高了报1000块顶天了,他居然硬生生给加了个0。
偏偏,如今冯老板青睐他,旁人也不敢多言。
苦了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一看就是没吃过苦的,干这种脏活苦活居然还要被克扣工资,连他这个老江湖都看不下去了。
“一万块?”戎容气得胸脯起伏,“你说他那衬衫要一万块,怎么不去抢银行呀!”她才不信池弥会买一万块的衬衫,如果真那么奢侈,她给买的那件卫衣怎么可能穿到发白还留着?
“两万,”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考虑到穿了两水,给你打了个对折。”
戎容回头,便看见某人神清气爽地站在那儿,身边是拄着拐杖满脸歉意的姜河。
“发|票呢?你拿发|票来,我就还你。”她伸出手。
池弥倾身,贴近她的耳边,用只有她能听见的低嗓门说,“你知道有种东西叫代开发|票?逼急了,我能开出10万的票索赔。”说完,人退回原地,微笑,“你信吗?”
戎容咬牙切齿,拿喷壶对着他那张脸就喷。
赵经理吓得半死,要命咧!这小丫头太岁头上动土啊!
谁知道被喷了满脸水的池弥,居然无动于衷地站着,目送小丫头愤愤不平地一边揩着器械的灰尘一边走远,丝毫没有动怒的打算。
赵经理:“……”这个看脸的世界。
人散了,姜河说:“那衣服,我替你买的,399两件,裤子299还打八折。”
“我知道。”池弥抹了把脸,因为水湿的关系,使得眉毛和睫毛变得更黑,乍一看像偶像剧里勾勒眼线的小生,有种莫名的性感。
姜河:“你干嘛要欺负人家?不管怎么说,也是个大小姐啊……”
远处,戎容又在被保洁大婶耳提面命,虽然脊梁挺直爱听不听的,但好歹也是忙个没停。
池弥双手抄兜,转过身下楼,“我就想看看她能倔到什么时候。”住公寓,当保洁,为了留在他身边一味委曲求全,他才不信这就是戎容的能耐。
她会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小算盘。
他的目的就是逼出她的小算盘……或者,让她向自己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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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容快要被气炸了,每天20块钱报酬的工作,到底谁给的脸指派她做东做西的呀?
每每火冒三丈,就要撂挑子不干的时候,她总会想起池弥那抹“欠揍”的冷笑。
很好!想逼着她认输是吧?她偏不。
这世上除了喜欢这件事,再没有第二样能让她低头认输。
过午,场子里的人都知道因为晚上有池弥和外来的挑战拳手的一场独立赏金赛,所以冯老板会来,员工都打起十分精神,各自筹备。
戎容也被派去擦拭擂台。
“要每根绳子都亮得反光。”保洁大婶是这么要求的。
反光,反光,你当都是白金绳子啊~戎容气呼呼地擦拭着,忽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靠近,她以为是来收拾场地的助手,没好气地说:“再等等,还没反光呢。”
话音刚落,就听见大笑传来。
一回头,她才发现来人是冯征带着保镖来巡场子。
冯征认得戎容,也记得那天她跟池弥水火不容的调调,笑着对赵经理说,“池子不让她当宝贝,也不让她做公主,你就留她当保洁……这招妙,妙得很啊!”
赵经理连连谦虚。
其实他看得出来,冯老板对这小丫头很有好感,这也是为什么他会破格留下戎容,还处处维护她的原因之一。
“我听说你弄脏了池子的衣服,所以每个月工资被扣了赔他,所剩无几,是不是啊?”
戎容坦然地比出两个手指,“日薪20,包住不包吃。”
“那哪儿能活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