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屠夫之战
这时,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分,草原上笼罩起金色的寂静,远处山峦披上晚霞的彩衣,那天边牛乳般洁白的云朵,也变得火带一般鲜红。草浪平息了,牧归的牛羊群从远方草原走来;只有那些夜间也不回返的骆驼群,还在那柳林附近的湖边上游荡着。
不知何时,多绎已经带着躲藏在墓碑中的白夜行他们穿过了大半个西州来到了一块草原上。
太阳收敛起刺眼的光芒,变成一个金灿灿的光盘。那万里无云的天空,蓝蓝的,像一个明净的天湖。慢慢地,颜色越来越浓,像是湖水在不断加深。远处巍峨的山峦,在夕阳映照下,涂上了一层金黄色,显得格外瑰丽。过了一会儿,太阳笑红了圆脸,亲着山峦的头,向大地、天空喷出了红彤彤的圆脸,这就是美丽的晚霞。太阳显示了自己的美容,快活地一跳,消失在西山背后了。
黄昏收起了缠满忧伤的长线,睁着黑色的瞳仁注视着大地。那里依旧歌舞升平,但仍有一群人,在灯火阑珊中孤单的注视着另一群人远去的方向。空中隐约飘来长笛和二胡的声音,嘶哑,悠扬。
或许这就是成长吧?像一页页翻书的感觉。靠近,只是因为害怕孤独。再见。我知道,若没有离别,成长也就无所附丽。
离别与重逢,是人生不停上演的戏,习惯了,也就不再悲怆。
也许一个人最好的样子就是静一点,哪怕一个人生活,穿越一个又一个城市,走过一条又一条街道,仰望一片又一片天空,见证一场又一场离别,于是终于可以坦然的说,我终于不那么执着。
但是有一种情感令我们徘徊在执着与放手之间,冲动与平静之间,痛苦与感动之间。
有一种目光,直到分手,才知道是眷恋;有一种感觉,直到离别,才明白是心痛;有一种心情,直到难眠,才发现是相思。
这就是爱情。
她让我们无数次地拷问自己,怎样比较孤独?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谁也不爱,还是心里爱着一个人却始终无法向爱靠近?
即使我们放空了,解脱了,她仍旧在我们眼里,仍旧住在我们心里,再也无法搬出去了。
白夜行就是如此的啊,活在无穷无尽的煎熬里,活在看不见尽头的道路上。风和雾遮住了他的前路,也让他无法回顾。他只能一直往前走,希望可以走到山顶上头,那时或许才能不被伤害不被操控。
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在面临生死离别的时候,或许会毁掉其中一个人甚至是两个人,但也许会成就一个人。坏处与好处,毁灭与重生永远并肩同行。
夕阳的余晖撒落大地,为黑夜的降临铺设一条引路的红地毯。但是黑夜为何如此迫不及待,居然在余晖还未褪去之时就伸出了自己的触手。
仔细一看,原来那不是属于黑夜的黑暗,是一层无边无际的黑色迷雾,它笼罩了天地,给人一种黑夜提前粉墨登场的错觉。
一道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仿若黑夜的主宰,仿若神灵。
而在神灵的对面正安然站着一个男人,他的手中把玩着一道银色的光芒,其上散发着不亚于对面那位神灵的波动,这一道银色光芒正是这个男人面不改色的资本。
"想不到你达到地尊级别了。"隐没在迷雾中的多绎突然开口道。
公孙启也怔了一下,在他的印象中,这上千年的月岁他们无不是一见面就大打出手,哪会有半句闲话。当然,多绎的首度开腔并不会换回公孙启的好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