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去的安静的地方?我坐在车里冥思苦索,赵鑫的电话打了过来,“喂,余襄,那个叫马松的老板人怎样?有没有可能到他公司去谋得更大的发展?”
我在电话里对着赵鑫一顿臭骂,“你是在哪里认识的狐朋狗友?这马松就是个花花公子,他哪里是来招聘财务总监的?他就是个勾引良家妇女的臭流氓!”即使马松的劣迹并未在我们面前露出蛛丝马迹,我还是把今后会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算在赵鑫这个愣头愣脑的家伙的身上。
赵鑫无辜惨叫道,“我只是帮你物色新老板,谁知道吴松人面兽心了!”
“我没空和你废话,帮我一起找酱油去。”
赵鑫惊讶地“哎~”了一声,“你竟然会主动去找老将?”
“别问了,帮我想想他经常去的安静的地方,对了,还得是露天的,能淋到雨的地方。”
“让我想想吧,其实你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日子比我多得多,有那么多小秘密,那种地方你应该比我还清楚才对。”
我灵光一闪,“我想起一个地方!先挂了!”我把车启动了驶出小区,朝我们小学所在的老·城·区开去。
将将现在的家和以前我们住的老小区正好在S市的一南一北,他的爷爷奶奶应该还住在那里,我也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两老了,他们年纪大了再经不起打击,将将生病的事情确实应该瞒着他们的好。
我驾车一路扎进了充满历史的老·城·区里,我们小时候的回忆历历在目,痕迹依稀还在,只是一些老旧的棚户区和公房已经被拆除,换而立起许许多多新的高档住宅区,新老共存,与我这个穿梭而回的人一样既新且旧。
路过新二小门口时我匆匆瞥了一眼,阴翳的乌云正压在教学楼上空,洒下一串串细雨珠帘打在翘起的屋檐,一小束黄昏的阳光穿过云层照射在楼顶的旗杆上,看来晚上会是个好天气。继续再开5分钟,转过一个丁字路口,前面应该有个小小的街心公园,是我和将将那时候经常游玩的秘密基地。工作日的路上挤满各式各样下班的车辆、脚踏车还有行人,只有这个角落因为是断头路而空空荡荡,如同被包围在大城市里的小小的净土世界。
将将那辆黑色帕萨特孤零零停在街心公园路边的大树下,他果然就在这里,在我俩曾经的“幽会基地”,我的脸上一阵发烧,打开手机内置相机观察里面的自己,黑色小西装配粉色卷领衬衫加黑色长裤,看不出一点女性的温柔,只有红如熟透苹果的脸蛋和齐肩的短发还留有些许当年余香香的影子。我问自己,余香香,你是有多久没有过这样的表情了?
我拿着长柄大黑伞推门下车,老远就看见帕萨特车窗上飘荡着黄色的纸条,因雨水的重量而笨拙地一荡一荡。我撑着伞用手机对罚单照了张相片给将将发了条彩信,属文:一个人偷来基地还乱停车的下场。
很久也不见他的回复,我就自己走进了小公园,由于这里太过偏僻本来就没什么人来,下雨天更是连个人影都没有了,掉漆的秋千和破损严重的摇椅在雨中更显萧索,入口处的墙上用红笔写着个大大的“拆”字,留存在此的宝贵回忆也会随之一起拆毁而无处寻觅了吧?
“黄将将!酱油!我来了!你快出来!”我扯开嗓子大吼大叫,除了公园内外小山前后,遍地回声夹杂着雨声重新回归我的耳中,再没有其他声音传来。我还待再喊一轮,肩膀突然就被一只有力的手臂从后面搂住了,我惊喜转身,却看见西装笔挺的吴松站在我身前,脸上表情耐人寻味。
我立即把笑容收起,用力甩开他的手臂,“吴先生,我想我们并没有什么瓜葛,你怎么能偷偷地跟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