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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篇日记 爱情从小培养(上)(1 / 2)

 上一篇日记代表着余襄从女孩到女人的生理转变,而转变的始作俑者就是生物学中地位崇高的某位姨妈大神。说来别人会不信,可事实就是因为我们两个天天在一起,所以那时的我才会后知后觉,都没有及时注意到所谓青春的来临,直到某一次意外邂逅,豆蔻相约,你侬我侬。这是后话,也一定会是后面某一次穿越的重点情节所在,现在我先不去深想回忆,而是把目光拉回当前。

风卷叶翻滚,寒衣泪啜声,我妈背靠楼顶上冷冰冰的水箱墙面,手里紧紧攥着日记本不止垂泪,“这是侬的下一本日记,侬看看,过去的时光有多快乐,后面还有更多的美好等着侬,一个余襄,你何必要挂怀终生,还要因为她寻死觅活。”

我舌僵嘴干,手冻脚颤,想说,“我现在不想死了,我想在穿越里做得更好,可我也不愿放弃对余襄的爱,永远不会。”但什么也说不出来,好像穿越里的我才是自由的,而在楼顶上的我只是一个引,一双负责阅读日记的眼睛。

日记本被我妈置于我手掌,以换之前的那本,风再起,纸翻飞,日记定格在下一个日期上,“1995年10月29日晴今天风和日丽,余襄找我和赵鑫去体育场打羽毛球,三个人打的热闹,谁也不服谁。打完羽毛球我们又去买了棒冰,到体育场附近的小商场玩。赵鑫买了把手枪,子弹打出去力量好大,看得我眼馋,也想买一把,可惜钱不够,只好下次再说了。对了,在体育场的时候我们还遇到了周显妹,她在那里和一个男生一起跑圈,现在她是运动员了,真羡慕。”

流水账日记,信息量充足。那种玩具气·弹·枪,大家都有买,我后来也买了不少,春游秋游的时候总带在包里,大家一起在公园里做实弹演习,你来我往,也是童年一大乐趣。还有后来做了演员的周显妹,有娱乐八卦传说她当明星之前在体校里交了个不三不四的男朋友,还因此未成年就怀孕打胎。所以人所处的环境真的很重要,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样的道理虽然并不总是适用,却也是概率上的绝大多数。

要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一下,让周显妹不要误入歧途?这样一改,未来会不会就少了一个八卦附身的娱乐明星,而多出一个叱咤风云的体育明星呢?改变别人命运的行为,我能不能做,做不做得好呢?

在我犹豫未决之际,刺目的亮光已经来临,强力侵入,笼罩我的感官世界。

“走嘛!酱油,走嘛走嘛走嘛!陪我打羽毛球去嘛!”我感觉自己像只拨浪鼓一样被人摇来晃去,眼睛里残影缭绕,只能看见余襄的面容在我的上下左右同时出现,小美女穿了件蟹青色的绒线外套,正对着我发嗲撒娇。红包大福利啊!“我去,我去,我去去去!别摇别摇了。”我双臂在残影里上下挥舞,终于抓住余襄的两只小手,让她停下了来。

“一言为定,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赖!”余襄向我伸出水葱般的小指,笑容又甜又腻。

我抓住她温润光洁的小手,把小指按回去,转而勾起她的无名指,两手交握,“我们从今天起换一种拉钩的方式。”在小丫头错愕之际,我已把高我5公分的她摁入怀里,在她的额头印上一个轻吻。

“侬个色胚!”

“你个混蛋!”

两声怒骂并起爆发,电光火石间,我的头顶就中了一记暴栗,后心又同时中了一拳一掌。我妈蹭地从我身后转到身前,一手菜刀一手响指,眼珠子瞪得老大,好像随时会蹦出眼眶滚下地来;赵鑫也气愤愤地从我侧面探出头,气得鬼哭狼嚎,“你凭什么亲余襄?!凭什么?!”

幸好我妈没有用菜刀来教训儿子,否则我的穿越和人生也就到此为止了。

可好戏还在后面,就在赵鑫的哀嚎声里,余襄和我相握的手忽然用力一扭,剧痛入骨,“哎呦,哎呦呦,疼疼疼疼疼”,我反着关节蹲到地上大叫饶命,“好香香,我错了我错了,快放手,我的手要断了呀~”

赵鑫泪眼未干已经破涕为笑,鼓掌庆祝道,“活该活该,余襄快给将将多一点教训,看他还敢乱来!”

就连我妈都快意地笑,“小赤佬,不给侬点颜色看看,侬长大了要变成色鬼投胎!”

我是不是你儿子?是不是?被三个人群起围攻后的我委顿在地,孤苦无依。

余襄娇俏的小脸红扑扑,鼻子轻轻吸了吸,隐去一闪即逝的笑意,以大姐大的口气命令我,“死酱油,快点起来,我们打羽毛球去了。”

我起身时瞥见摊开一桌的习题册和作业本,心想原来我妈的怒气还有一半来自于我没做完作业就要出去玩。这么说~那时候的我也是丢下了作业去和余襄一起玩的?那到底是因为一时贪玩还是潜意识里的那一点点若有若无萌动呢?

“阿姨,我们去玩了,谢谢您放将将出去哦”,余襄微笑而有礼貌地向我妈道谢。

“嗯,早点回来,晚上都来我们家吃饭吧,余襄和赵鑫都来”,我妈热情地向他俩笑,却对我冷哼一声,就提着菜刀回进厨房。

我望着明晃晃的刀影一个哆嗦,想起今天会有许多要花销的地方,于是去隐蔽小罐头里捞出几枚硬币塞在裤袋里。起身看见赵鑫正盯着我存放小罐头的地方两眼放光,就把刚才吃到的拳头还在他胸口,“看个毛!走了走了!”

走到弄堂口正碰上我爸骑着自行车下班归来,帽檐上的警徽在阳光下闪烁光辉,“亲爱的小朋友们,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玩啊?”我爸疲倦的双眼血丝密布,却难掩笑上眉梢,伸手把我的头发一阵搅乱,一面呵呵地笑。

“叔叔好,我们要去体育场打羽毛球”,余襄笑嘻嘻地举起手里的拍子。

“爸,你也注意休息,加班太辛苦,千万别累着了”,我想起后来父亲牺牲的事情,顿时心痛如绞。

“儿子那么乖,爸爸保证以后你妈妈打你的时候一定不帮她一起打!”

+_+你阻止我被打才是正确选项吧。

“去吧,注意安全啊!”我爸向我们挥手,转身骑上他的28寸老坦克进了弄堂。

“将将,你爸爸好帅!”赵鑫羡慕。

“废话,我爸本来就帅!”

“可我爸比你爸有钱”,赵鑫夸我爸好像就是为了后面这句话做铺垫,说完他还得意地摸了摸已经缩水但仍有些凸起的腹部,一脸的吊样。

我“哦”一声算回答,拉起余襄的手当先开路,留下优越感被秒灭的赵鑫急吼吼跟了上来,“死将将,快把余襄的手给我放下!”

HT体育场距离我家那边只有半个小时的脚程,位于众多居民小区的环抱之中,虽然设备老旧,草地稀疏干黄,但由于只有周末对社会开放,且社区可供锻炼的资源一向僧多粥少,因此往往还是人满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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