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利、军备无法与敌人相提并论,这个时候又冒出一个不明所以的诅咒,许多人已经开始萌生退意。即便理智的人十分清楚安德拉芮所使用的“诅咒”必定需要某种较为苛刻的施展条件,不然也不至于只有追踪到敌人营地的冒险者们会遭遇此等恶毒的法术了,可是谁又能肯定当他们真正聚集在安德拉芮城墙之下的时候就不会再一次的受到诅咒的侵蚀呢!?
即使是现在,仍然有不少冒险者未能完全恢复行动能力,他们之中许多人能在敌人发起突袭的时候逃得一命,已经算是非常不易了。
如果河畔的冒险者能够知道敌我双方准确的战损数据,此刻的他们大概就不会有心情在营地中激烈的争论去留的问题了——经过四场规模各异的伏击战,安德拉芮一共歼灭人类冒险者一千六百余人、擒获俘虏五百余人。即使算上那次几乎全线出动令敌人减员近两千之数的毒蕈作战,安德拉芮一共也就战死了二十七人,卫队几乎所有的伤者全都已经被治愈。反观人类冒险者,许多伤者没有因为伤口感染而丧命已经算是女神保佑了。
就在头领们还在争论不休的时候,冒险者营地之中有一个全身都覆盖黑袍之下的纤弱身影已经于雨中不知道是第几次在中毒的人类面前施展法术了。
同这个个子不高却显得十分神秘的家伙一起抵达翡翠河畔的不过是个仅仅只有十几人的不起眼小队伍,他们抵达此处正处营地刚刚遭受夜袭,营内一片颓丧气氛的时候。也正是因为如此,庞大却又松散的冒险者队伍并未特别关注这批仅仅拥有一个神秘人物的小队伍。因为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小不点”能够拥有改变战局的能力。
白色的光芒闪过,身高仅仅达到那些冒险者肩膀的黑斗篷用略显柔弱的声音十分肯定的判断到:“这绝对不是诅咒。”
……
“既然大家都已经明白强攻安德拉芮是一件不现实的事情了,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用上更多的精力讨论一下更为可行的策略?”时至今日,克兰德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指出他的那些愚昧的“同行”们之前图谋财富的行为到底是多么的可笑。
“你又能有什么好办法!?”仍然有人对这个似乎从一开始就不热心于掠夺的家伙不太服气。
“敌人拥有与我们正面对决的实力,这一点我想大家心里都已经接受了对吧?”克兰德深知他的这些同行所拥有的劣根性,它们可以简单的概括为爱占便宜不愿意吃亏并且死要面子,“他们明明已经很厉害了却还是使用了各种层出不穷阴险的手段来对付我们,各位觉得是为什么呢?”
“魔族就是这么卑鄙无耻!”“他们害怕我们所拥有的强大潜力!”
克兰德不得不皱着眉打断了同行们七嘴八舌却又顾忌颜面有意绕开重点的发泄型发言:“我觉得应该是因为他们希望将自己的伤亡减低到最小,或者说他们的领袖想要以最小的伤亡取得最大的战果。”
“然后呢?”冒险者们毕竟还没有真的蠢到不可救药的程度,只是他们不愿意提及这件让自己面上无光的事情而已。
“我们到现在还拥有至少四千以上的兵力,我想敌人的领袖为了进一步的避免伤亡或许会接受我们一些并不十分过分的要求。”年轻的安瑞克顿了顿,然后直接点出了重点,“比如说谈判什么的。”
“谈判我要参加!”一个娇小的身影带着无可辩驳的语气从头领们所聚集的圈外插了进来,令一群五大三粗的臭男人惊诧的紧盯着这个声音明显可以归类为小女孩的“黑斗篷”。
让人意想不到的不速之客拉起了了自己宽大的黑色兜帽,露出了一头绚烂的金发以及姣好的青涩面容。
然而几乎所有的冒险者却都将自己的视线牢牢的紧锁着少女额头上那十分醒目、散发着晨曦一般淡淡光辉的金色圆环标记目瞪口呆。
或许就连谣言的始作俑者也不会想到,一个破绽百出的谣言居然能为翡翠河谷诱来一条让人惊异莫名的“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