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榛子,牙口还好不。”陶启的棒子是刚从陶色那得来的,陶色从车氏回,带了不少土特产回来。
“等会丘窑带个石架子过来,可以烤肉干鱼干吃。”陶启说道。
“吃那个呀。”丘农还真没兴趣,这讲讲话吃肉干干啥呢,那玩意吃多了上火。
当然象他这样想的人并不多,相对于大多数后加入部落的人来说,吃是他们在丘城生活中最重要的内容,在这里吃的真是比过去好多了,大家都喜欢吃。随时能吃,随时能吃各种好东西。
“磨牙。”陶启说着摸了摸手上的戒指,以玉质为最,当然也有人戴的是金(金属)的,他这个戒指是窑里烧出来的,火候独到,也不知是加了什么料进去,烧成之后是极细腻的黑陶,如玉质一般。
戒指现在也有卖了,自从长白送了这东西给他的妇人之后,现在华氏再有什么人成家,男方送女方戒指已经成了规定了。陶启手上只戴了一个,象陈胡这人十个手指戴了八个,巴掌都合不拢了。
水滨过来的时候,带来了鱼干,都是小细条的小鱼,巴掌长,本来就可以直接啃了。现在成了族老,吃法上自然要与普通人要区别一下,学了长白烤来吃。
水滨的手腕戴着一串手链,这个手链别人还不知是啥好宝贝,洁白如玉,可又少几分光泽,不认识吧,那是大鱼的牙齿串起来的。
以前大家手腕上也套个打结的绳圈,这是为提醒今天有啥事的。现在改了,没事也套个圈圈,可能是一圈珠子,可能是几粒兽牙。
现在供销社里有手链卖,自由市场上花样更多,自从长白送了这种东西给自家的妇人之后,丘城里的女人都学了样,在手腕上戴起了手镯。
水滨还咬了个烟斗,陶涛变成长白之后,便开始寻找烟草,如今总算让巫师们找到一些长白以为可以代替烟草的叶子。现在长白倒是不吸烟了,而这种玩弄火的本事却让很多人眼红,水滨便是其中之一,于是供销社又有了烟叶卖,水滨马上就叼上了小烟斗。
陶色,这位华氏最出色的外交家,今天也来了,他不是一人来的,他还带来了花面氏的老大。
这位老大现在的身份也是华氏的族老,为了让他尽快的适应丘城的生活,长白特别让陶色带着他多出来活动活动,与华氏归降的那些族老们打成一片。
花面氏的老大年龄四十出,出多少,他自己也不知道。人看着极老,加上一脸的鬼画符看上去更老。
面皮发黑,都是沟沟坎坎,发如茅草,好在已经知道两三天洗上一回了。
衣已经老实的改穿丘城的夹了羊毛的麻布袍子,又轻又暖和。这种长袍绣了图案在上面,标明是族老的身份。
华氏这个大染缸里原来的成员中也有在脸上身上作刺青的,只不过没有花面氏玩的那么专业,人家是哪里都可以纹,图案花样不限。自从花面氏加入到丘城之后,很快的纹身黥脸的又多了起来,而且有人学着花面氏在耳朵上做花样了,不同的是,丘城的妇人还没有学样的,男子倒是跟风的不少。有的是戴个耳环之类,也有耳朵也是剪去一块,还有的学了掏了几个洞眼在耳朵上。陶色了为表示亲近,特别在耳朵上也戴了个耳环,只戴了一边。
“围着火缸吃茶晒太阳,花面氏那边做不到吧。”陶色笑着说,同样的他又以花面氏的语言说了一次。
花面氏的老大咕噜了几句,嘴一咧,老脸张开了,一嘴的黄牙。
好在这些人刷牙都较晚,大家都是黄牙,不太在意。
“色大人,他说的啥?”
“他说全族人都过来丘城就好了。”
“哈,他想的倒不错,都来了,够城里的警察忙了,罚钱罚役有出成绩了。”
新入城的最容易被罚的就是随里大小便,花面氏过来的人这段时间总有被抓的。
“供销社里的黑黄的草皮是干啥用的?”
“你看到了,才弄出来不久,说是拉完屎擦屁股的,叫纸。”
“噢,没有大叶软。”
“长白说只有用来擦屁股,以后弄出白的细的纸,可以写字画符。”
“供销社里有冰鞋卖,明日且去看看。”
“河里的冰能立人了吗?”
“你雪鞋都不会玩,还玩冰鞋。”雪鞋指的是雪橇,冰鞋指的是溜冰鞋,这冰鞋极简单,就是木底下面嵌了金属条。
当然还有很多人则是好好的利用这个机会,紧紧的团结在以华小白为首的部落核心周围。
长白家里天天都象是开宴会是似的,而且来的还都不能拒绝,比如陶色和虫青,怎么说都算是亲戚。
自从虫扣有了肚子之后,虫青往长白家里去的次数就越来越多了,这次虫扣的家人又被长白接到了家里同住,这使得虫青又有了新的理由,怎么说虫氏也都是一家人嘛。
虫扣家人的入住也给陶色更多的理由往长白家跑了,与虫氏相比,陶氏还是先入门的,可陶清的父母并没有与长白同住,所以多串串门总没问题吧。其实平时陶色跑的也不少,长白家里的伙食好,这个大家都知。
这年月部落里有身份的人家都不流行父母与子女同住,巢果的父母开始根本都没搬到丘城,他们根本就没那个意识要kao着女儿在华氏谋得一定的钱财之类。
后来,还是在长白的点名之下,搬到了丘城,至于巢果原来的男人,估计是要在巢村工作到老死了。
华小白正在吃了烤的鸟,一串不知什么鸟,比拳头小肉团,串成一串,野味呀,后世哪里吃的到。吃这吃着,冒出一句:“鸽子还要多养呀,一次放四只鸽子出去才行。不然真不够鹰吃的。以前要多捕鹰,夜枭就算了。”
“长白,鹰吃蛇也吃鼠呀。”虫青说道,虫青在桑田里呆的多,知道这个。
“少了鹰就不能种好田了吗?”陶色不大懂。
这次雪后会议,往虫镇发的鸽子有被鹰捉去的,而往车镇去的路上,陶色早早就让人注意捕老鹰了。
“这样吧,以后弓箭手设射雕者一称号,得此称号者可当什长。”华小白突然又冒出这么一句。射雕者好象在哪听过,不大记得了。
“射雕者?”边上几人都听的有点莫名其妙,不过长白经常会这样,所以大家意外一下也就努力消化吸收。其实他主要是说给陶色听的,现在陶色是华小白特意培养的对象。诸多事务,只要陶色在边上,都会先与陶色商量。
“说起射雕,还要灭四害呀。”华小白又冒出一个新的名词。
看着大家没啥反应,华小白又补充了一下。“这四害嘛,就是老鼠、苍蝇、蚊子和蟑螂。”
“跳蚤不算吗?”虫扣的弟弟虫草问,他刚努力解决了身上的跳蚤问题。
也是噢,这年月好象蟑螂没有跳蚤多。
“那是个人卫生问题。”
“树虫织的布好看。”虫扣说道,那树上的蚕虫的丝织成的绸青色,有光泽,虽说是不大的一片,可看着摸着感觉都非常的好。这会被她贪污来做丝巾了。
“长白,我看可以在虫镇试试呀,树虫养着还简单。”虫青提议。
“试试吧,来年试下。”
长白家宴还在继续,能上桌的都上桌了。自己觉得上不了台面的,华小白也不勉强,家里民主气氛很浓,一团和气。
与部分人的空闲想比,另一些头领长老们忙的不行。
比如丘膳,过年要分年货,这些年规模越来越大,都是他在落实。长老会定下的方案,落实是他负责,忙的不行。
年关近了,水村的鱼要运过来了,禾村的米要送过来了,巢村的果要送过来了,虫村的布也要送过来了,等等等等,城里的仓已经腾空了,还搭了很多棚出来,人手不够,丘膳忙的脚不沾地。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