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求太为难人了吧?
邵箐目瞪口呆。
见她半晌不动,魏景又催促一次,邵箐咽了咽唾沫:“呃,不用了,不疼的,解了就好。”
魏景皱眉:“我看看怎么了?”
怎么了?
在魏景心中,邵箐是他的妻子,虽二人未曾圆房,但作为夫君的担心要看看,实在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但邵箐和他并不在一个频道上。
不是魏景好不好的问题,而是她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个事。
一路逃亡避搜捕,疲于奔命,神经绷紧到极点,谁有空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她和他共历生死,同睡一床,极信任和照顾彼此,但感觉这种更像是战友情。
只如今战友说,要看看她的胸。
邵箐浑身血液往头上涌,脸**辣的,急慌慌道:“没有怎么了!”
其实她也不是完全察觉不到魏景的态度,只是从前根本未去想过。思及两人种种旧事及现今处境,眼下却也非将这问题摊开讨论的恰当时机。
邵箐不好反驳魏景,当然也不会答应他,羞怒瞪了他一眼:“不用看,我不疼!”
她转身钻上床,放下床帐,掩严实了,才背对着七手八脚解开束缚,放她可怜的某处喘喘气。
床帐内嘶嘶索索,魏景当然不会硬上前撩起帐子,只他对邵箐的情绪有些不明所以,微蹙眉心盯了床帐半晌,眼前闪过邵箐含嗔带怒的脸。
和平时模样迥异,却非常灵动。
候了片刻,他低声问:“可有淤青?要取些药么?”
“并无,我好得很!!”
……
这个尴尬的话题终于熬过去了,一夜无词,次日醒来,邵箐放下床帐要如法炮制。
魏景皱了皱眉,道:“稍松一些无妨。”
邵箐尴尬,不过他好歹是关心自己的,含糊应了,回头自己却照旧操作。
稍忍耐少许时候吧,她对魏景还是很有信心的,不管什么屈阎王还是屈县尉,拿下必应耗不了多久。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她还是谨慎些的好,毕竟暂用的是杨拟身份,以免横生枝节。
一行人出了酒馆,在平陶城中四下走动。
平陶是大县,愈二万户,城池坚固,附近有多山林,能**兵;最妙的是和二蛮族比邻,很容易引发冲突。冲突有了,增征县兵乃正常之事,如今这县令,军政二权集一身,是直掌兵卒的。
民风彪悍很好,反倒是那些柔弱温文魏景才不喜,彪悍者训好就是一支悍兵,对比起来后者就倍显先天不足。
总的来说,他尚算满意。
“我们去看看那屈府和县衙。”
接下来就该考虑解决屈县尉的事了,魏景一转身,往城中央而去。
据闻这县尉屈府就在县衙隔壁,挺好的,也不用跑两处了。
邵箐是这么想的,只是到了地方后,她吃了一惊。
紧挨着的两座高门建筑,只是对比起左边喧嚣热闹登门者络绎不绝的屈府,右边那官衙就要冷清太多了。
只有两个身穿皂服的捕掾守在大门外,百无聊赖,漫不经心。
这官衙不但冷清,还很有几分陈旧,近些看大门红漆许多裂纹甚至剥落,望进去中庭地面青石的缝隙长了不少杂草,瓦片黯淡,墙面泛黄,明显久未有曾修缮。
邵箐暗暗咋舌,这官衙看起来日常没怎么用啊,难道处理公务都在屈县尉家?
县令离任就会另行派遣,而且有就任限期的,这平陶县没了县令最多几个月吧?
这县衙怎么这个样子了?前县令过的是什么日子?
魏景淡淡看过,情绪未有太多波动,他身后诸人也提前做过心理准备,面上也未露异色。
他吩咐寇玄:“稍候,你来此传信。”一行人回了酒馆之后。
新任县令抵达,这作为下属的县尉县丞等等属官,出迎才是正常操作。
寇玄连忙应了一声。
“回去了。”
魏景缓声对邵箐说,邵箐应了一声,收回眺望那边敞亮簇屈府的目光,随他离开。
诸人刚转身,忽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只见县衙另一边的拐角后,转过数骑快马,“哒哒哒”往这边疾奔而来。
当先一骑上是个红衣银冠的青年人,约莫二十来岁,他肤色白皙相貌清隽,可惜一脸倨傲完全毁了这副好皮囊。
马速很急,有行人避让慢了一拍,红衣青年毫不犹豫扬起马鞭,狠狠一抽。
“啊!”
行人惨叫一声扑出去,随从“呸”了一口,怒骂道:“挡道的贱民,还不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