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俶跟在景安帝身后,往福安殿去的路上,心里思索着,自从元邢醒后,景安帝细细问了他好几天,按理来说,定谢央罪的证据恐怕早就有了,偏偏到了如今还在盘问元邢……
等到了福安殿,元邢已经等在了那边,看到景安帝过来,递了一封证词给何程。
“陛下,小民能想起来的就这些,再也没了,全写在了这证词里面。”
他苦着脸,只觉得日日被盘问着那些旧事,还不如当初被刀伤给害死了事,总好过现在这般受折磨。
明明他已经说的够清楚了,也不知道那些大官们到底还要问出什么……
景安帝拿了那证词看了看,越看到后面,眉间的阴郁越深,到最后,甚至印堂呈现一股子黑紫色。
何程在一旁看的胆战心惊,缓声开口:“刚刚下面人来报,当初去拦截来送血书的愿民,就是沈相的心腹,元邢身上的伤,也是沈相的人伤的。”
谢俶在一旁听出了苗头,怪不得谢央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原来后手在这留着,早就想好了要把沈相拉来做替罪羊。
“老三,你去左相府,将沈相带来,朕想听听,沈相会如何解释。”
等沈昭昭知道沈显入狱之后,已然是铁板钉钉,东珍哭着跑过来:“小姐,您快去求求太子,给相爷求情吧,刚刚府上那边的张先生派人传话,说陛下将相爷的爵位给褫夺了去,已经被下监了。”
沈昭昭被打击到,怎么也不敢想像这事怎么会发生在沈显身上,慌乱起身,她竭力稳住紊乱的思绪:“去找太子!”
她爹是一国之相,又是太子的岳父,无论如何,太子一定会出手帮忙!
“太子人呢?他现在在哪?”
东珍擦干眼泪,从地上爬起来:“奴婢过来时,看见刘公公在宋良娣院外,太子应该在宋良娣那。”
沈昭昭随便梳了妆便往宋如瑛的院子赶,如莹正在外面守着,最近宋如瑛又重新复宠,连带着她这个贴身丫鬟地位也水涨船高,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看见沈昭昭过来,她虽然心里有些犯怵,但还是上前拦人:“太子妃,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沈昭昭如今心里正焦灼万分,哪里有空跟如莹一个丫鬟说话,径直一个巴掌甩了过去,一双丹凤眼恶狠狠的:“贱婢安敢挡我路?”
这一巴掌的力道是实打实的,半点没留情,如莹隐约尝到了口中的血腥味,一时也有了脾气,脸上的笑僵住。
“太子妃,主子和太子正在里面休息,吩咐了不让任何人打扰,若是惊扰了太子,奴婢可负责不了,您若有事,奴婢会告知刘公公,待太子醒后,再由刘公公向太子转述。”
“还请太子妃回吧,免得届时受了凉,动了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