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宋撷玉匆匆忙忙落荒而逃,谢俶嘴角的笑止都止不住,司晋宇偏头,看他这模样,倒是有些愣神。
“难得见王爷如此开怀。”
谢俶收敛了嘴角弧度,又恢复成平日里喜怒无常模样,周身气质再度沉淀下来,屋子里气氛比之刚刚宋撷玉在时,冷了好几个度。
“太子邀你去了书房密室,却与司将军说了些不相干的小事。”
谢俶主动接了话头,将被宋撷玉打断前司晋宇说的话做了简要的陈述。
司晋宇捏了捏手里薄如蝉翼的黑瓷茶盏,眸中闪过些疑虑和不安:“太子此举,实在是让司某摸不着头脑,不知王爷可否为我解惑?”
谢俶盘腿坐着,眉眼低垂,纤密的羽睫盖住了眼,教人猜不透心中所想。
良久,才看向司晋宇:“司将军无需多虑,静观其变即可。”
谢央究竟在打什么主意,总归会露出马脚,是狐狸就会有露出狐狸尾巴的时候。
等司晋宇走后,杨瑾进来收拾杯盏,像是想起什么,随口问他:“王爷,今晚还是睡书房?”
想到刚刚宋撷玉怒气冲冲踹门进来的模样,谢俶笑出声:“不用,去王妃院子。”
宋撷玉回了房,一头栽进了被褥里,将玉娴玉淑两人给吓得不轻,等确认人没摔着,这才放下心,半跪着在床边。
谢俶进来时,正好看见自己的王妃已经洗漱好,整个人面朝下埋进了六飞花锦被之中。
玉娴玉淑半跪着,轻声劝慰,察觉到有人进来,见是谢俶,刚要见礼,就被谢俶抬手阻止,让二人出去。
宋撷玉正觉丢脸,忽然旁边床榻似乎是陷下去一块,她也没多想,只以为是被玉淑给压塌了下去。
“你们两个不用再多费口舌,让你们小姐我自己呆着,左右都这么丢人了!千错万错都是谢俶那厮的错,两个大男人谈话就谈话,偏披头散发做什么?”
宋撷玉越说越是羞不能言,小拳头轻捶着床榻,愤愤埋怨:“他定是故意的,就是想看我丢人!”
谢俶坐在床边,宋撷玉声音似娇还嗔,被床褥压着,显得略微沉闷。
他听着好笑,微微俯下身子,附在宋撷玉耳边,嗓音嘶哑暧昧:“王妃可不能如此污蔑我,本王绝没看王妃丢人的意思。”
耳边猝然传来谢俶的声音,宋撷玉只觉得心跳都要被吓得暂停了,猛的一起身,脑袋却一阵眩晕,谢俶脸色一变,连忙将人给接住。
等宋撷玉缓过来,确定没什么大事,谢俶下意识绷紧的脸才放松下来,声音严肃了几分。
“起这么急做什么?若我不在,只怕你今日就要摔了!”
宋撷玉有些心虚,谢俶板着脸的模样着实挺吓人,哪怕是她这惯常拔老虎胡须的,一时也噤声不说话了。
看真把人给吓住,谢俶反而心里不舒服起来,干咳了咳:“长乐不必如此忧虑,今日之事,并没有人觉得你失礼。”
谢俶主动给她台阶下,无疑给了宋撷玉莫大的胆子,想起刚刚自己尴尬的境地,宋撷玉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冷哼一声。
“王爷今日怎么不睡书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