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左右遍布披坚执锐的将士,一个个手持弓箭,闪着寒光的箭簇正对准他的胸口。
福安殿殿门口多了一把紫檀雕花龙椅,椅位上端坐之人赫然是自己的父亲景安帝!
谢安只觉脑袋嗡嗡直响,双腿不住的颤栗,不受控制的想要夺门而逃,彻骨的寒意从指尖一路冰封到他狂跳不止的心里。
景安帝看着自己的儿子,憔悴的面容中带着一抹说不出的哀伤,年迈的父亲面对儿子如此处心积虑的反叛,心中的起伏可想而知。
都说天家先君臣,后父子,可哪个身为人父的老者不希望能得儿孙绕膝,共享天伦之乐呢!
福安殿门口忽然传来景安帝的苍老无奈的声音:“说!你为何要如此。”
谢安心知大势已去,颓然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半个时辰后,谢俶同司晋宇得了谢央的消息,带着玄甲兵前去救驾。
然而当他们冲进宫门,却没有迎来预想中的激战。
路上各处都有交战过的痕迹,青砖地上血迹斑斑,景安帝的亲卫正指挥着宫人洒扫战场。
见到玄甲兵前来,亲卫不由警惕起来。
谢俶看了看亲卫手中攥紧的刀剑,正色道:“本王与孤得太子线报,闻二皇子带兵闯宫意图谋反,现下二皇子人在何处?陛下可还安好?”
亲卫深知景安帝对谢俶这个弟弟的信任与倚重,犹豫片刻,还是往福安殿方向一指:“二皇子……已经被陛下生擒于寝殿,请王爷留下兵将,随末将移步福安殿。”
谢俶对司晋宇道:“司将军便与诸位将士留在此处,若遇残余反贼便配合陛下亲卫擒贼,本王同太子先去福安殿面见陛下。”
皇家出了这样不光彩的事,景安帝估计也不想让司晋宇亲眼瞧了笑话。
司晋宇也正有此意,与谢俶对视一眼,点点头。
谢俶与谢央跟着亲卫来福安殿,方才闯入殿中的叛将已经被尽数缉拿,门口守着几个亲卫,而闯宫时意气风发的谢安此时正发髻散乱,五花大绑的跪伏在景安帝的面前,口中不停的哭诉着冤枉。
谢俶与谢央得了景安帝的允许,各怀心事的走进殿中,叩首道:“臣弟救驾来迟,让皇兄受惊了,请皇兄责罚!”
“儿臣救驾来迟,请父皇责罚!”
骤然听到谢央的声音,谢安猛地回头,对上谢央似笑非笑的挑衅目光,谢安目眦欲裂,几近疯狂的嘶吼。
“父皇,是谢央,是谢央他故意设计陷害儿臣……要谋反的是他,是他蛊惑儿臣,儿臣才会铸成大错啊父皇……”
见景安帝不为所动,谢安膝行至景安帝脚边,握住景安帝的龙履,痛哭流涕。
“父皇,父皇……求您相信儿臣一次,您可以派人去查啊,这宫中守卫尽数被谢央换成了他的人,就是为了方便行事啊!”
“父皇,谢央篡位谋反之心已非一日,他拉帮结派,结党营私,不轨之心尽人皆知,父皇您不要被他骗了,父皇,父皇我真的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啊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