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哥,出来玩就得开心一些,总是沉着一张脸,可是会长皱纹的。”
谢俶自上而下俯视着她,如她所愿,轻微的扬了嘴角,只是眸子里并无半分笑意,复杂不明,宋撷玉看他笑了,这才满意,拉着他去买那些地摊物料儿。
“这位夫人,您尽管挑,这些都是小人亲自做的,大禹独一份!”
小摊贩看他们二人面向不俗,不似一般人,连忙热情满满的开始介绍自己摊子上的玩意儿。
“这是龙凤呈祥,这绣鞋上坠着的可是东海那边的海珠,可不是一般的珠子!还有这!这叫双龙戏凤,上面用的是上好的翡翠,都是难得的好货,穿在身上,戴在腰上,那可都是延年益寿的好东西!”
小摊贩说的口感舌吻,唾沫横飞,倒还真让宋撷玉多了几分兴趣,笑了笑,拿了这小摊贩最先介绍的龙凤呈祥:“这个我要了。”
谢俶一眼就看出来,那鞋上坠着的并不是什么海珠,甚至连珍珠都算不上,不过是磨得珍珠粉粘合而成。
但看宋撷玉高兴,也没出声,径直付钱买了下来。
宋撷玉将那双绣鞋捧在手心,一路小心翼翼的,看着极为欢喜的模样。
“你若是喜欢,库房里还有两颗外邦送来的海珠,让府里的绣娘绣了给你送来……”
谢俶话还没说完,就被宋撷玉给打断:“不用,我就瞧着这双顺眼。”
她既然如此说了,谢俶便闭紧了嘴。
街上的百姓越来越多,谢俶护着宋撷玉往一处茶楼走,好不容易才挤出来,在茶楼要了一间雅座。
宋撷玉将帷帽给摘了,小心翼翼的将绣鞋放在了桌上,谢俶视线忍不住在绣鞋上看了两眼。
怎么看都普普通通,不过是一双女婴的鞋子,娇小玲珑,针法倒是巧妙,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想到邢绣芸肚子里掉的男婴,谢俶给宋撷玉倒了杯茶:“岳母前些日子传来口信,让我们二人寻个时间回一趟淮阴王府?”
宋撷玉手指在鞋上的珠子处绕了绕:“不了,找个理由拒了吧,我这个模样,母亲看见了,也是徒增伤感。”
谢俶看她这模样,心里一块像是被巨石砸了,塌陷下去,握着茶盏的手收紧,手背青筋暴起。
还没等他开口,楼下突然一阵骚动,女人的哭叫声,男子的吵闹声此起彼伏。
宋撷玉被这声音一吵,愣了一下,看向谢俶:“这是……”
谢俶正心烦意乱,听了这动静,起身推开房门,旁边小二见他开门,连忙小跑过来。
“客人,楼下出了点乱子,您还是进雅座,莫要出来。”
谢俶瞥了一眼,楼下一名抱着琵琶的女子正满脸是泪,被一个富家公子哥用力拖着。
看谢俶表情不好看,小二极有眼色的跟他解释:“这姑娘名霍秀,在我们菜馆好几个月了,旁边那位公子,是她的债主。”
小二五官皱作一团,一副为难模样:“不是我们掌柜的不管事,实在是管不得,若是普通姑娘,掌柜的定要出来说说话,可这是她们的私怨,我们茶馆便不好管了。”
“我们掌柜的也是好心,才让这姑娘在我们茶馆卖艺,可谁知道能惹来这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