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洪从雪“落胎”,当众血崩,她和陶安南在外边等消息时,陶安南说的那些话还言犹在耳。
当时听着只觉毛骨悚然,可回来细细想了想,心中有了异样。
这陶安南莫非是发现自己落胎的真相了?
若是她知道她小产的背后有。
这么多只手在推动,只怕性情大变也是大有可能的,如今突然将他们这些妇人叫去祈福,只怕没安好心。
玉娴在旁边听的也是心惊肉跳坐立难安,宋撷玉担心的事也是她担心的。
不管这位皇后打的是什么主意,她都觉得自家主子近些日子还是不入宫的好,若是皇后派人来请,还有推脱的可能,可偏偏这位皇后竟然去寻了陛下,还下了圣旨那便是再无拒绝的理由。
想到一事,玉娴忧心忡忡地开口:“奴婢还打听了,这回皇后没请司夫人。”
宋撷玉右手扶着椅子把手,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眸底闪过三分思量。
陶安南请了绣芸,请了她,请了洪美玉,还请了不少诰命夫人,没道理会漏了安宁。
安宁出自大将军府,嫁的又是司晋宇,哪怕司晋宇刚开始无权无势,但也是侯府之后,正经的嫡长子,背景是有的,更别提现在更是保皇有功,深受当今陛下器重,前途无量,手里更是握着玄甲军。
安宁如今地位也是水涨船高,在京中算得上是一流的夫人,巴结讨好得人无处不在。
按理来说,陶安南不该漏了她。
事出反常必有妖。
玉娴在旁边看她久久没出声,终于忍不住开口:“王妃咱们该怎么办?
要不咱们去找殿下吧。”
以陛下对殿下的宠信程度,只要殿下去陛下面前求个情,定能让陛下将这旨意收回。
宋撷玉摇了摇头:“如今各处风言风语盛行,殿下更应该避嫌,这时候但凡他有半点出格,定会让人拿去大做文章。”
玉娴也明白自己刚才的话冲动了,陛下的圣旨怎么可能是说收回就能收回的?
宋撷玉起身,将手上的圣旨放进木盒里,沉声开口:“准备马车,收拾东西,明日我们进宫。”
不管陶安南打的什么主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归是有法子的。
而且从头到尾,害她小产的事她从来未参与过,她要报复也好,要复仇也罢,也牵扯不到她身上去。
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旁边的玉淑:“待会去淮阴王府送个信,让大夫人明日在宫门外稍等我会,我们二人一同入宫,也好有个照应。”
玉淑听了这话,放下手里的针线活,没敢耽搁,急急忙忙地行了一礼便出了门,给淮阴王府送信去了。
宋撷玉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不太好看,陶安南对付她,她尚且可以提防着,但若是拿绣芸动手,那才是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