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人心永远比鬼更可怕,他们这些恶人,哪怕是鬼也忌惮。
谢安听了这话,心也安定下来,重新恢复理智:“安王说的是,若真是鬼干的,请几个茅山道士便好,可若是人干的,只怕以后睡觉都不能闭眼了。”
谢程在旁边听完全程,心神非但没能松懈,甚至还越发的提心吊胆,整个人都不好了,身上鸡皮疙瘩一阵阵的往外冒。
他没自己父亲这般强大,从有意识开始,他便被带进宫里,不曾像自己父亲那帮上阵杀敌,漠视生死。
也不像谢安这般,经历过大起大落,与人心上经验颇深。
所以这事不管是人干的还是鬼干的,都不妨碍他害怕畏惧。
“可若不是鬼,还能是谁?”
谢程颤颤巍巍开口,声音都低了几分。
安王不屑的讽笑:“若是人为,还能是谁?
不是雍王府,便是淮阴王府。”
谢安也附和:“目前看来,能想出这等匪夷所思的主意,恐怕十有八九是我们那位雍王殿下。”
若真是谢俶所为,那他恐怕是已经察觉到不周山发生山洪的猫腻,这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用他们的法子报复他,像是谢俶会干出来的事。
谢安这话算是说到了安王的心坎上,他怀疑的也是谢俶。
“自打从宫里出来,便再没有见过这位雍王殿下,贤侄,你可得多打听打听,免得让他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
安王背着手,中指指腹转悠着手上的大拇指扳指,心中很是凝重。
这谢俶可不好对付,稍不留神便会满盘皆输,这位雍王从来都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人,他们上次算是把他得罪狠了。
没能一击毙命,便要准备好接受他的反扑。
谢安嗤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趣事:“王叔不必担心,小侄我可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前些日子我给咱们这位雍王殿下,可是准备了一份大礼。”
他说完,视线在谢程和安王身上溜溜的转了一圈,眼里满是算计:“若是事成,这回必定能置谢俶于死地!”
谢程听了更是惊疑,谢安这些日子一直跟他待在一起,没想到还有闲心去算计谢俶?
“哦?
不知贤侄能否透露一二?”
安王有了兴致,看向谢安。
他倒是担心,谢安这别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毕竟,谢俶这人奸诈,可不是谢安能对付的。
“不过是给他那表姐的夫婿送了个女人,平时可以吹一些枕边风。”
这枕边风,自古以来就没有不好用的,既然不能对谢俶动手脚,那便从谢俶身边人下手,没有证据就给他杜撰一些证据。
听了这话,安王没有细问,眼神赞赏:“那便一切都交给贤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