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淑在旁边给宋撷玉剥着葡萄,玉娴在一旁拿着扇子轻摇着,一边轻声开口:“安王已经于昨日回京,大张旗鼓,并不曾偷偷摸摸掩人耳目。”
玉娴的话成功引起了玉淑的注意力,一边将剥好的葡萄果肉放回一旁的碟子里,一边开口:“安王就不怕陛下对他心生猜忌隔阂?”
宋撷玉看向玉淑,这丫头看似精明,可在她和玉娴面前却还是像没长大似的,凡事都不愿意动脑子,眼里一片茫然。
安王当初将自己重病的事可是弄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
别说是市井百姓,哪怕是宫里的陛下娘娘也没少派宫女太监慰问,一是有打探他这病是真是假,二就是不想让他借着这病,日后又整出什么新帝苛待藩王,容不得人的名声。
派人送些补品,说些关切之词,也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
可现在,传闻中的重病在床的安王这会儿竟然出现在京外,这不是自打自脸吗?
宋撷玉将葡萄果肉在嘴里咬开,很快,酸甜味就弥漫了整个口腔,她惬意的弯了眸子,声音拖的长长的,神色天真,那双眸子却极深极沉。
“安王,还真是一位好父亲呢。”
玉淑玉娴对视一眼,彼此都没看明白宋撷玉这话是真的在夸安王还是反讽。
但这事她俩也只是看个热闹,她们不需要知道安王这么做的意图,也不关心他这么做是中邪还是另有诡计。
她们惟一关心的就是安王能不能自作自受,遭了报应!
玉娴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开口:“王妃,奴婢来时,正看见安王如今住的宅子里进出了好几个背着药箱子的大夫,看着眼生。”
宋撷玉吃了几颗葡萄果肉就停了手,拿着帕子擦着手。
“不稀奇,毕竟被吓了这么一次,只怕又是得了什么风寒高热之类的毛病。”
看她不以为然,玉娴站在一旁,略微沉吟了一会,方才开口:“奴婢本也以为是安王世子被吓出了什么小毛病,可其中有一大夫和辛大夫是旧识,奴婢边上前攀谈了几句,那大夫言辞隐晦……”
宋撷玉听到这,眼里多了几分思量,若只是小毛病,哪里用得上隐晦二词?
“他这是怎么了?”
宋撷玉来了兴致,一双盈盈含水的眸子看向玉娴,听她这话的意思,像是毛病还不小。
玉娴眸子略微闪了闪,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片刻之后还是隐晦的说了出来:“听说是那方面的毛病……回去之后就不能行房事了。”
宋撷玉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他得的病是这个病……
愣了一下,宋撷玉才突兀的笑出来,玉淑也在一旁跟着笑,一刻钟后,宋撷玉面色才收敛起来,再开口时,话里话外都是对谢程的不屑。
“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在四季园受了惊吓,外面关于他的传言满天飞,他居然还有心思行房事,真是不长记性。”
这才几日?
自从谢程在四季园被抬出来,不过半月,平常人受到惊吓,哪怕是发个高热,也得在床上躺个七天半个月的。
偏偏谢程……他若不是想着那一档子事,怎么会发现自己不举?
算算日子,恐怕发现他自己不举也就是几天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