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了,是我妈妈来了!栾改苹一下子从他身上跳开。
真的吗?这下子可怎么办?怎么办?高小凡大惊失色,顿时大汗淋漓。
刺耳的声音刚停止,一个头上缠着白纱布的女人出现在眼前,对着俩人大声说道:哎哟喂,你们在做什么,啊?大白天,两个人紧靠在一起,没羞没臊!
栾改苹浮现出笑容,对他介绍,哦,这就是我妈妈。
哦,眼前这个女人结结实实,经过考验的高小凡镇定住情绪,恭恭敬敬叫她一声,婶婶,再加上两个字,你好!
哦,我叫于月仙,人家都叫我水仙花。女人大大咧咧上前,问他,你是哪一个?从什么地方来?
我,我叫高小凡,是从东塘庄来。
感情!叫于月仙的女人伸手重重拍他一下,都是一个河塘桥的人嘛,哦,自己人!
改苹补充一句,人家可是大户人家,爸爸是开公司的哟。
开公司?于月仙一拍大腿,你爸爸他是不是高贵仁?
小凡笑眯眯回答,我是他小儿子。感兴趣的问她,你认识我爸爸?
于月仙摇晃着身子说道,他这个人脑子好,对人也客气,大家都晓得他。嗯,应该这么说,他不认识我,可我认识他!
父亲高贵仁能赚钱,口碑好,小凡内心从未有过的敬佩之心升腾。他隐隐约约知道,母亲这些年身子有病,满足不了父亲。不过,老两口相处还一如既往,这个不容易。
改苹嘟哝一句,你认识他有什么用?不说明问题。
这倒也是。月仙整了整皱巴巴衣裳,指点着他问,喂,你跟我们家改苹是怎么认得的?你们是什么关系呀?
小凡摆手示意改苹别说话,平淡的回答,我跟她是在一次偶然场合认识的,她是我姐姐,我是她弟弟。
就这么简单?月仙抬起头,下巴颏朝他一翘。
嗯呢,就这么简单。他嘻皮笑脸后退一步。
没得这么简单。月仙两手叉腰,来回看着俩人,刚才你们靠这么近,你们关系会这么简单?不可能!
小凡一时没话可说,改苹上来一推她,说道,哎哟喂,你别管这么多啦,你进去照顾照顾爸爸吧,他刚才在里面又是咳嗽不止。
于月仙嘴里嘟哝着“他这么咳嗽又不是一天两天,照顾有个屁用”,还是扭摆着结实身子进茅草屋去了。
高小凡朝坡上走,对她说,你爸爸病成这样,不花钱到医院去治,总归不好。
栾改苹跟着他走,告诉他,我爸爸遗传性疾病好几种,家里一点钱都给他看病花光了,还是不起效果。妈妈说,这是命中注定的倒霉事呀!
你们家靠什么过日子?
主要靠妈妈给人家做法事,我和姐姐种点蔬菜。现在做法事不像以前那么声张,反正赚多少是多少吧。
呃,你们家日子够艰辛的呀!
是呀。我们家穷,我姐姐她,就是被她男人看不起,结婚不到半年就被他休掉了。
想起什么似的,他回头对她说:哎,上次我跟你说过,有机会让你姐姐出去见识见识我的朋友,免得她在家里憋屈。
她眼珠子转了转,有点疑惑,不晓得她肯不肯出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