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于另一山峰半腰,一宏伟建筑矗立于此,青石砖铺垫石阶自山脚衍伸而上,至建筑门前一足有百丈宽阔广场。那建筑门口处有两唯有数人方才可围抱的大理石柱耸立于此,石柱之上雕刻游龙戏凤,栩栩如生,石柱之前,两尊石狮似活物般守护在门口。那数丈许高的朱漆巨门上,门钉金光闪闪,大小若杯与威怒慑人的狮面像门环相映交辉。门檐处,赫然挂着一张压黑底镶金边大匾,金色的“轩灵殿”三字刻画在上,一笔呵成,如蛇般呼之欲出。
这便是轩灵院主殿,院长与内门长老所在之地。大殿内,六根粗细不亚于门口处的石柱直耸而上,如支撑整座大殿,又像拔地而起,似欲冲破殿顶。
此时殿内大堂上,摆放着三张椅子,一位年过半百,穿着镶嵌金丝花纹锦袍,花白长发垂及后背,不怒自威的男子端坐在中央,这正是轩灵院院长,修为已达莲府境的岳天赐。
坐于岳天赐两旁的,是两位华服长袍老者,华须长发,脸上皱纹如壑,很是静态端详,何人不知,轩灵院唯有大长老上官叔平与剑格长老柳青天两位德高望重,已至炼鼎中期修为的长老方才有资格伴与院长左右。
然在大堂两旁各两张椅子上尚还有资历不足其上二位华发长老的中年男子。
大堂之内的这气人,此刻就神情凝重,看着大堂中央站立的青年,那青年正是将欧阳不悔与慕青杉带入轩灵院的徐靖。
“徐靖,你所言可否属实?”,岳天赐话语刚毅,声音震人心神。
“回院长,徐靖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虚言”,徐靖抱拳道出,言行举止甚是恭敬,不再有白天那般傲然,“昨日我外出为学院寻新新弟子,不料撞见紫玄宗的曲笑方与周听南二人,其出言不逊大骂我轩灵,言语不和三人便大打出手,弟子技不如人,方才……”
闻言,位于岳天赐右侧,一位中年长老骤然起身,喝到,“紫玄宗是反了不成。”
“聒噪”,说话男子话音刚落,堂上岳天赐左侧长老捋着胡须,将其斥下,又缓缓道,“如此看来,紫玄宗尚还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亦或者,便是觊觎我院至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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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欧阳不悔与慕青杉所在小屋已然房门紧闭,似不为外人所知,期间唯有慕青杉外出领了伙食,又继续进屋,两人心神完全游淌于凝气卷之间。
月如牙,似银光,幽而亮……
此刻早已不闻人声,白天宛若车水马龙,现也夜深人静,唯有某处屋舍一间小房内,依稀可见弱光摆动,床榻上,两位少年盘腿而坐,双手结印,闭目养神,似老僧打坐,一动不动。桌上灯光摇晃,弱光似唯独凝聚在两人脸上,稚气未脱,尤为青涩。
这两人,赫然正是于修炼凝气卷中的欧阳不悔与慕青杉……
“凝气,心静无旁骛,恍若无人,我为唯一,我是自然,自然乃我,万物一体,纳灵入身”,凝气卷第一行口诀,回荡于脑海,欧阳不悔只觉身体有轻丝拂过,似一缕缕轻烟渗入表皮,然于此刻,欧阳不悔双目修炼戛然而止,讶然之间,睁开双目,“按卷中所言,我纳自然之气入体,游走于全身筋骨脉络,后若有所引,集中于丹田处,可为何灵气唯入我肌肤,于肌肉中游走似有所阻,且不说可否导入丹田,就连渗入筋骨,竟也并非易事,为何?”
一阵寒风凛冽,欧阳不悔紧闭的双目蓦然开阖……只觉鼻孔处冷气缭绕,吸之,口一张,吐出了一口浊气。
“若非乃我资质过差?”,欧阳不悔陆续几次深呼吸,直至所吐气息不再混浊,见隔床慕青杉尚还闭目打坐,寻思卷中所言修炼之时切忌不得蓦然阻断,否则易遭危命之险,遂不忍叨扰,带着己身修炼疑问,下床走至窗前。
见此时月明星稀,秋风萧瑟,落叶纷纷……
“忘了今日可是中秋,如此不辞而别,不知王二婶与李叔叔是否急坏了”,欧阳不悔望着皓月当空,霞云在旁,顿生惆怅,回想往日于村头王二婶茶楼与李叔叔铁铺当学徒之日,虽平日村中人对自己甚是唾弃,唯此二人对自己疼爱有加,当下心中竟有几分念家,“也不知父亲母亲可否健好,生我却弃我,是有何苦衷?待他日孩儿修道有成,可做自己想做之事,再去寻觅。”
回至床上,欧阳不悔盖被欲睡,索性拿起放于床头的凝气卷,兴许仙人眼中,此轴一文不值,凡人眼中,此轴价值千两乃至万两,可对欧阳不悔而言,此轴无价。
“此处杂役,温饱无忧,授修仙之法,何处寻之”,欧阳不悔躺在床上,思绪戛然而起,嘴里呢喃,心中甚是激动,“这酬劳异于常人,不知要求如何?明日干活便知。”
话音未落,闷头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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