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虫族(8)(2 / 2)

达伦每天都心急如焚,想着上将不知道在什么看不见的地方受苦。直到今天这场斗殴事件的发生,让他们迎来一个新的希望。

尽管画面里那名雌虫的脸跟上将一点都不同,可对方的身形却很像上将。尤其是背过身的时候,不看脸的话,达伦甚至以为站在那里的就是上将。

只是他也从监控里面看到了雌虫的行为举止,对方的性格跟上将截然不同。会哭,会撒娇,被雄虫抱住的时候更是乖到不行。

可以说这些词汇里面的任何一个,都不会在上将身上出现。达伦认识范情这么久,还从没有见过对方哭。

将雌虫的脸换成上将的脸,再添上点泪水……他完全无法想象出这个画面。

另外就是交易所那边还没有查明白,因此他暂时还不敢妄下定论。

万一只是身影有所相似,岂不是空欢喜了一场。

抓回来的那几名虫子还在审讯室,达伦正了正神色,军装将他衬得挺拔修长,迈步就朝审讯室走去。

他要好好审问一下,那些该死的虫子究竟对上将做了什么事。还有,他们为什么要去攻击画面里的两名虫,如果真的跟他猜测得差不多的话,他要尽早将上将接回来。

在军雌们暗地里调查着有关范情的事情时,雌虫已经跟郝宿经常出入邹家。

和邹家、郝家有所交往的虫子们几乎都知道了,最近郝宿不但出去工作,身边还有了一位长得十分好看的雌虫。

只不过郝宿将雌虫看得严,至今为止除了邹家以外,就连郝文都没有看过范情。

帕维真的像之前说的那样,之后就一直待在家里。无聊的时候刷刷社交软件,听到私底下有虫悄悄议论郝宿的雌虫时,也凑过去啪啪打下几行字。

看过,确认过,是真的好看。

这无疑让大众的好奇更多了。

军雌那边很快就根据监控调查出了郝宿的身份,得知郝宿是亚奇图书馆的管理员,并且还是郝家的虫,现任雄父又是邹耀以后,他们都不敢轻视,更加没有冒冒然地就找上门询问情况。

达伦在审讯那几名虫子的时候,他们的口风一开始还挺严。可惜先前就受了伤,稍微在伤口上刺激两下就都扛不住了,尤其是受伤最重的雌虫。

想到雌虫有可能就是上将以后,达伦就将这件事情压下去了,没有牵连到郝宿。同时他也十分惊讶监控里雄虫的手段以及武力值,在看到郝宿先后将雌虫和雄虫扔到地上时,连他都不禁有些胆寒。

可在知道这几只虫的身份后,达伦又觉得郝宿做得很好。尤其是那名雄虫,他在审讯中听到对方说出自己对范情做的事,还有那些不要脸的下流肖想,觉得郝宿那两下可以刺得更重一点。

郝宿在亚奇图书馆工作期间,陆陆续续又来过不少军雌。前几回都是为了范情留下的证据,证据的密匙很难弄,能看出来他们也很着急,可后几回的时候,那些军雌有意无意地,经常会经过郝宿工作的地方。

尽管他们掩饰得很好,但目光也都会往他这里落一点下来,夹杂着些许探究在里面。

他们应该是已经有所怀疑范情就在他家里,之所以按兵不动,可能是还没有完全肯定。

一晃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郝宿下班后照常去了那家甜品店。

因为雄虫经常会在这个点光顾,每次都会买不同的甜品,看上去更是非常温和有礼,所以甜品店工作的雌虫差不多都认识郝宿了。

店主在得知郝宿是要买给自家雌虫以后,更是和一众店员羡慕得眼睛里都装了柠檬。过后郝宿再来买甜点的时候,店主还会在包装里额外添一只花。

今天也是如此,甜点袋子里被放上了一支开得灿烂的红豆,正好跟甜品本身的颜色相搭。

“谢谢。”

“不客气,郝先生。”

“我们会在半个月后推出几款新品,欢迎您到时候跟雌君一起过来品尝。”

说着,店主就拿出了一张卡片。将卡片靠近联络器,就会浮现出他们推出的新品款式以及详细介绍,另外新品的展示地点也不在店里,而是在另一个地方。

郝宿之前带范情过来甜品店几次,每次都是一副亲密无间的模样。曾经有店员喊过范情雌君,郝宿并没有纠正或者解释,是以后来大家就知道郝宿已经有雌君了。

他们对于郝宿完全是基于对方品性产生的好感,当然,其中也有一些雌虫是对郝宿有点想法的,可在看到对方和范情在一起的时候,那些想法就都打消了。

“好,到时我会过来的。”

郝宿收下卡片,提着新鲜出炉的甜点回去了。

因为记忆即将恢复,所以范情的身体经常会有些不舒服。郝宿也就没有再带着对方出来,而是让他在家里好好休息。

像从前一样,还没等他走进别墅,小黏糊就跑出来了。

“郝宿。”

他每次叫郝宿的时候,就像是抱着对方在一起贴着脸,又亲又乖。语调本身的清冷又在那甜里掺进了一缕冷霜,不至于让其显得过得腻稠。

郝宿从甜品袋里拿出了店主赠送的红豆,交给了范情以后就牵着他的手往别墅里走。

“今天有不舒服吗?”

那边雌虫还在稀奇地看看手里的花,一颗一颗的红豆又艳又灿。他唇边泛开浅浅笑意,跟郝宿握在一起的手还轻轻晃了晃。

“没有不舒服。”

简单的一句话也被他说得跟撒娇一样。

“在家里都做什么了?”

“看书,画画,还有想雄主。”

最后面那句讲得尤其重,范情一面说着,一面又忍不住害羞似的,不敢去看郝宿,只是低头看着手里的花。低垂的动作让他光滑的颈部露了出来,黑发掩盖的皮肤表层涌着淡淡光彩。

他不该为这样的一句话害羞至此,他们朝夕相处,日夜相对,多少话他也都讲过了。

郝宿一路看着范情将红豆放进花瓶,又细细慢慢添了水,最后抱回了他的房间。

房间里还摆了不少的花,都是他带回来的。每株花快枯萎之前,范情就会将其做成干花,然后继续保存起来。

最近新闻上有关范情的报道少了许多,原因在于对方一直在医院没有出来,外界得不到更多的消息,关注度也就渐渐下降了。

不过今天倒是发生了一个大新闻,三名雌虫和一名雄虫被官方定了违反治安的罪名。单独看上去,这不过是一桩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官方定了罪名以后,判决却非常重,四名虫全都处了死刑。

至于监控里的另外两名虫,官方则是连提都没有提起。

跟郝宿预料的一样,军雌那边已经查得差不多,下一步应该就是要跟敌虫正面交锋了。

-

除了第一天郝宿帮范情洗过澡以外,之后都是对方自己来的。他们再是亲密,也始终没有越过郝宿定下的那道线。

但今夜到了洗漱时间,范情还是没有回自己的房间。

“怎么了?”

“我想跟雄主一起洗。”

雌虫直言不讳,他连衣服都拿过来了。质感丝滑的睡衣堆叠着,指节陷在里面更显莹润。

“情情不是一直都自己洗的吗?”

“今天想跟雄主一起。”

每当范情要撒娇的时候,讲出来的字也都好像变得圆滚滚的,又甜又可爱。

他说完还又主动拉了拉郝宿的手,不是一整只手全部握住的那种,而是只牵住了一根手指。

“雄主答应我。”

过度害羞的感觉再次出现了,从倒映着灯光的瞳孔中,他看着郝宿,又不在看着郝宿,视线定位得过于朦胧。

像披了一层纱,纱网与纱网交织得细密,身影被割裂成无数道,凑近窥视的时候,就能看到无数个一模一样的影子。

密集的,攀爬在了每一根用来编织的纤维上。绕着棱形的网框,大面积地铺盖而来,让背后胆敢监视的眼睛因为刺激过度,一再淌下泪水。

“不行。”郝宿不为所动,没在这种事情上妥协。

“雄主……”

“撒娇也不行。”

他刮了刮范情的鼻子,低声的温柔瞬间就将对方笼罩住了。纱网被他扯下,那双眼睛无所遁形地同他对视。

范情的眼睑发生了轻微的变化,往常很听话的雌虫抿了抿唇,又用两只胳膊环住了郝宿的脖子。慢吞吞的,越是靠近,越是收拢,落下的纱网就又重新出现。

他又看到了许许多多个郝宿,他将自己的脸同无数个郝宿的脸贴在了一起。

“雄主和情情一起,好不好?”

羞耻到仅凭靠近发声物体的媒介——他们贴在一起——才能听到的话,范情眼神单纯,却又分明写满了期盼。

“好好的为什么要跟我一起洗?”

“就是想跟雄主在一起。”

范情这些天以来经常会表现出格外亲近郝宿的举动,这样的回答不足为奇。郝宿既没有推开,也没有答应,而是望了望屋内颜色不一的花。

“情情今年几岁了?”

“十七了。”

长了一岁。

范情语气里还带着点可爱的骄傲气,但郝宿能感觉到脸庞倏而产生了一股热意。

雌虫回答的时候特意踮住脚,声音就在他的耳朵边。随即,郝宿就感觉自己的耳垂变得湿湿的,是范情在上面咬了一口。

自从他没让范情咬自己的手以后,对方好像就对此有一种莫名的执念。偶尔晚上睡觉的时候,还会趁机在他身上哪里咬一下。

但都不重,隔着衣服甚至也感觉不到什么。

“长大一岁了还咬耳朵?”

郝宿说归说,一点都没有用行动阻止对方,于是范情又小小地咬了一口,偷腥一样,脸上都是兴奋之色。

“我喜欢雄主。”

他不光是想咬雄主的耳朵,还想咬雄主的手,雄主的脖子,想把雄主浑身上下都咬一遍。范情没有说,但郝宿却在他脸上看出了这个意思。

黑色的眼眸里划过了一丝暗光,郝宿没有再问什么,只是将范情带来的睡衣拿进了浴室。在后者以为郝宿同意了的时候,却见到对方坚定地摇了摇头。

于是雌虫尽管撒了一通娇,最后也还是没有达到目的。范情依旧独自洗完了澡,期间郝宿给窗台上的花换了瓶水,而后又将窗户关了起来。

只是今晚的范情似乎格外粘人,等郝宿也躺下后,他翻了翻身,把自己往郝宿那里拱近了许多。每夜他都会以引诱的姿态,衣领早已被这样的动作弄得垂落,线条流畅的颈肩在纤维的横亘中磨过,莹白而靡红。

他是他的雌虫,唯一的。

“雄主,可以亲我一下吗?”

范情昂着脑袋期待着,乍一眼看过去,很像是他正a在郝宿的身上。他在理所应当地向自己的雄主索取夜间应有的爱怜,是那样渴望的,要把全身心都投入进去,却也不过是一个吻。

他期待郝宿的唇印在自己的额头,脸颊,唇角。

他更期待进一步的,浮光潋滟般,叫他意乱情迷,长久凝滞。

他愿意变成他完美的艺术品,观摩着,拧弄着,在骨缝里也写满缔造者的名字。

郝宿。

郝宿。

郝宿,郝宿,郝宿。

“雄主。”

他叫他,他是他的附庸品,是他的小奴隶,是他炽热狂迷的爱恋者。

唯有他能满足他,唯有他能解救他。

雌虫近在咫尺,郝宿却目不转睛地看了对方好一会儿。他的视线沉静而柔和,被这样看着的时候,很容易产生一种是在被他呵护宠溺的错觉。

范情没有等到吻,自己倒先眼尾熏然起来。他慢慢觉得支着身体的两条胳膊有点使不上力,肘弯变得无比软绵,正要往旁边退开的时候,郝宿忽然将手放在了他的背上。

睡衣布料上乘,然而只有薄薄的一层,贴合着皮肤,有一种就算是昆虫在爬着也能感觉到它足须的敏感。范情清楚地知道,雄虫究竟是以何种轻佻的态度,将指尖yan着他的脊线慢慢滑动。

他如一个崭新的、尚未开封的唱片,被郝宿拆掉了包装,放在了转台上,唱针不断地在刻槽上旋转着。灰蓝色的被子连带着变得如同滩涂的浪,砂砾流失着,乐曲的旋律却从未消散。

范情没有说谎,他单独在家的时候,最长的时间总是会用来想郝宿。想他在路上都看到了什么风景,想他是不是已经到图书馆了,想他认真工作时略微低头,温柔稍祛的模样。

他还会将郝宿的名字一笔一划地写在纸上,只觉得连组成郝宿姓名的两个字也是那样值得喜欢。

“雄、雄主。”

哭意甚浓的腔调,滩涂上的浪走到穷途,迸进了每一粒细沙当中。对此,郝宿不过漫不经心一笑。

他同平时守礼矜雅的形象相去甚远,像是丝毫都不顾范情。当郝宿的手停在某一根椎骨处,将对方的睡衣拎起一个小角包时,暖黄的灯光中,竟有一种斯文败类的感觉。

偏偏他也不说话,更不去安慰已经可怜无比的雌虫。

那只手携带着非常的控摄力,将睡衣放下后再次挪升着。他的每一步都充满了闲散,每一不又是那样恰到好处。

最终以一种掐弄的形态,掌心完全覆在了范情的脖子上。灼烫感令雌虫刹那便呈现出了蜷缩的趋势,可才动了一下,就被制止了。

严格来说,也称不上是制止,郝宿什么都没做,连掌心的位置也没有半分偏离,仅仅是看着范情,然后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情情。”

犹如古老的咒语,被叫中名字的对象需要无条件地去听从命令。

哪怕控制者并没有发出指示,他也必须先一步领会,做出服从的姿态。

范情看起来比刚才更低了些,滩涂似乎也恢复了平静,只是冰山从不会让谁看到海面之下的全貌。雌虫的额头逐渐沁了汗,他在单方面忍受着那层出不穷的感觉。快乐,兴奋。

从郝宿的手已经离开了的后背上,从郝宿的手已经离开了的后颈上,从郝宿的手正放着的后脑上。

郝宿的手在范情的脖子上并没有停留很长时间,像是知道已经在这里打下了标记一样,很快就转移到了新的地方。

他的手穿过了范情的头发,指腹贴住了他的头皮。细腻的触感一点一点滋生着,让雌虫几乎崩溃。

“郝、郝宿……”

称呼发生了变化,郝宿并不意外,他没有将手收回来,也没有抬头去亲对方,而是单手施力,让看上去的场景变成了现实。

郝宿的下颌随着亲吻的动作轮廓更为鲜明,他一只手依旧放在对方的后脑上,另一只手则是将范情彻底圈住了。

轻曼的,很像那天尾勾收回时产生的压触感。

令对方于心颤中无计可施。

范情甚至在反向地将身体靠向郝宿的手,眼底的懵懂好似夏晨轻雾,在朝阳中散尽。

今天早上郝宿离开的时候他的记忆就恢复了,而达伦也根据查找到的线索联系上了他。在达伦问他要不要回去的时候,范情的回答是暂时不回去。

一方面他蛰伏起来可以等交锋的时候打敌虫一个不备,另一方面,则是为了郝宿。

虫翼都要被亲得冒出来,在肩胛处一再地试探。本应是圈住他的手突破了阻隔,在那里按了按。

后方的力能够传递到前方,一同地发作着。

范情觉得自己快融化了,可他却还要更加贪心。

“雄主,我想要摸摸……你的尾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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