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长老：“不。吃腻了。”</p>
我把大酒桃子和散在空气中的酒味一起收回，拿出一盘酒心小冰雕桃子放桌上。</p>
钟长老只看了一眼，没有伸手的意思，看来确实是对酒和桃子都很腻，但其他昆仑弟子还是有序地排队请两盘冰雕跳自己手上。</p>
我一边收昆仑弟子们回馈给我的小礼物，一边问钟长老：“您知道云霞宗天卓长老喜欢什么酒吗？”</p>
钟长老：“不了解。我对酒的理解不深。”</p>
我：“那我还是得贿赂蓬长老。请问蓬长老接受什么贿赂？”</p>
钟长老：“看心情。”</p>
☆、3102_已入门</p>
一个元婴期问：“天卓长老就是云霞宗戒律处的剑修长老之一吗？”</p>
我：“是。”</p>
“我记得云霞宗有戒律处长老拒绝过蓬长老的酒。不止一次。”</p>
钟长老：“也不止一位。”</p>
现任的一共就仨。</p>
钟长老：“为什么想送天卓长老酒？即使想送礼物，也不一定要限定为酒吧？”</p>
我：“因为剑意。送礼是其次的，我是想看看与天长老剑意契合的酒是什么样的，最好我能喝一点、更真切地体会一下。不过，与天长老剑意真正契合的酒，我大概承受不了，可能连闻闻都难受且无法分析，所以，也不是非找到不可。当然，还是能找到更好一些。”</p>
钟长老：“其实不用蓬长老，你可以自己试试。”</p>
我：“我不太会酿酒，主要是我对酒没太多好恶，甚至不知道什么酒才算好。”</p>
钟长老：“不一定是酒。天卓长老的剑意是酒，但你不一定要将之当做酒来理解。”</p>
我：“但转换理解一定会有偏差……不过，一个人理解另一个人，本就一定会有偏差。”</p>
钟长老点头。</p>
我：“请问，儒修怎么入门？我看不懂儒修的入门教材。”</p>
钟长老：“你已入门，也已看懂。”</p>
我：“……练气级？”</p>
钟长老：“难以分离评估。儒修其实很简单，识字、能、可思考，便入门。儒修的入门教材，没有教修炼方式，教的是与思考。每一句话你理解意思了，就是懂了，就是入门了。”</p>
我：“可是那些教材并不比凡人界的很多读物难懂。如果读儒修入门教材便能入儒修的门，那么读凡人界的很多读物岂不是也可以？”</p>
钟长老：“是可以。修炼本就是先已有人碰巧修成功，才为后人总结出可复现的道路。我们现在使用的儒修入门资料，是平衡了容易理解与促使思考，尽可能降低入门的难度。如果有人能在更难理解的材料中专注地思考、全身心沉浸其中地思考，思考的力量会带动体内灵力运转，形成规律、构成回路，便入练气。”</p>
☆、3103_循序渐进</p>
钟长老：“很多人觉得儒修入门难，是因为儒修与其他职业的入门流程有比较大的区别。主流职业，如剑法体丹器符种植驭兽等，多是先修体。拳法、剑招、施咒手势、挖土浇水……由这些活动的牵引来吸收灵气、规律灵力流动，而儒修，没有这样直接有效的身体牵引，虽然可以借用写字、绘画、下棋等方式来梳理，但最终的落脚点，一定得是大脑而不是肢体活动。”</p>
一个对笨蛋很不友好的职业。</p>
钟长老：“其他职业的落脚点其实一样会往思考上靠。完全不思考的练剑，哪怕练数亿次、练成本能，也不过是个剑招示范机器，那不是修炼。但实际上我们看到，一个将基础剑招练数亿次、数亿亿次的修士，基础剑招已经变化为了独属于其的剑招，因为在仿佛机械的重复中，修士一直在思考，缓慢而稳定，量变到质变。”</p>
钟长老：“儒修麻烦的是，初入门的过渡流程一直没能足够简明，在循序渐进这一点上做得很糟。没有一个很稳定的笨办法来慢慢磨，有时候甚至必须得有一些灵光闪现才能接着修炼下去。这让修者忐忑、易冒进。非常糟。”</p>
我：“读书百遍其义自见？”</p>
钟长老：“更可能是读书百遍昏昏欲睡。”</p>
除了钟长老外，这里还有一位儒修弟子龙思琦，此人闻言装聋作哑貌似专注地研究小冰莲花和酒冰桃子——两样她都获得了。</p>
我：“占卜师入门也难，为什么呢？”</p>
钟长老：“你也入门了。”</p>
……啊？</p>
钟长老：“也难以拆解具体程度。”</p>
钟长老：“你知道自己在法丹器符种植驭兽方面的入门程度吗？”</p>
我：“都有筑基期水准。个别方面，我是说某个职业特定的某一两个方面，比如绘制某种符、炼制某种丹，有金丹级水准，不过这种特定的一小点，说等级，好像没有意义。”</p>
钟长老：“其实也不好拆解来说。你是一个金丹期修士、一个金丹期剑修，这两种说法没有问题，但是，在其他兼修职业上，说你是一个筑基期的丹修？不，不合适。因为金丹实实在在，你能做到的，筑基期丹修很多都做不到。但如果因此说你是金丹期丹修，那么很显然，金丹期丹修普遍能做到的，你又有很多做不到，所以也不适合这么说。”</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