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顺终于忍不住说道,“娘娘,您不能走。好歹等皇上回来,一切都是误会,奴才用项上人头担保,皇上对您绝不曾变过。”沫颜扶起他,“到底爱与不爱,旁人说都做不得数。我去意已决,你无需多说。”
见沫颜去意已决,安篱哭泣着不肯放手,却也是留不住沫颜的。安顺气呼呼的看向楼义亭,“楼义亭你竟然如此糊涂吗?”楼义亭看了他一眼,“糊涂不糊涂日后你就会知道。”楼义亭与沫颜离开了宝椒殿,安顺及安篱都被锁在了里面,沫颜回头看了看这座曾经令她欣喜的礼物,此刻就要离开了,原来这就叫物是人非。
楚南风站在凤羽殿的宫门前,此时娇丽早已在门口等候着,一见銮驾落地的瞬间她掩不住的惊喜,重要他来了,她多日以来的筹谋今日终于大功告成。
见楚南风自銮驾上走下,她急忙眉开眼笑的上前,“臣妾见过皇上。”楚南风眉眼一挑,语气不善,“母后怎么了?”娇丽立即说道,“母后正在里面等着皇上,请皇上移驾。”楚南风脸色微厉,“这是你蓄谋已久的是不是?”娇丽愣怔下随后说道,“皇上此话何意,臣妾听不明白。”
楚南风冷哼一声,“母后若当真患了急症,危在旦夕,你还怎有功夫如此精心打扮,笑逐颜开。”娇丽故作委屈说道,“皇上可是冤枉了臣妾,臣妾日日盼着皇上能来,每天沐浴焚香一刻不敢懈怠。至于母后,刚才的确是一时心病发作,不过此时症状已经有所缓解。但是仍感不适,此刻正在等着皇上呢,臣妾扶您进去。”
楚南风甩掉娇丽上前搀扶自己的手,冷冷的说道,“除了宝椒殿,朕不会踏进别的宫门半步。母后既已好了,朕就不进去了,改日自会去寿康宫看望。至于你,如果朕发现你从中耍了什么把戏,定不会饶了你。”
说着转身他就要走,娇丽却拉住他的手不放,情绪激动的说道,“如今我已是你的妻子,你竟如此不讲情分吗?”楚南风甩掉她的手,“朕的心中从来就只有一个妻子,而且这一生也只会爱她一个。至于你,我从来就没喜欢过,哪来的情分可讲!”
娇丽失声说道,“可我是你亲自下旨册封的皇后。”楚南风厌恶的说道,“废后的圣旨在册封当日便已拟好。你便好生在此等着接旨吧。”娇丽花容失色,刚才还喜上眉梢的脸上顷刻间挂满悲伤,“我真的就让你如此厌恶吗?”楚南风丝毫没有停顿回道,“不是厌恶,而是厌恶的直恶心。”
他绝然离去的背影犹如一把刀深深扎在她的心上,极度亢奋的高声哭喊着,“我到底哪里不好?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丑女人?你要如此对我!你心中只有她是不是,我就偏让她伤心!你给我多少我会加倍奉还给她,一把刀一把刀的都扎在她的心口上,让她痛不如死。你不是不准我出宫门一步吗,不是怕她知道我是皇后吗。我就偏让她知道,你绑不住我的……”
她一个人疯了似的跪坐在地上冲着銮驾离去的方向挣扎着,嘶喊着。
太后自里面走出来吩咐宫女将她自地上拉起,眼眸深远的看着楚南风离去的方向。她并非有意帮助娇丽骗他,可是一想到楚南风为了沫颜不顾一切的模样,她便不得不这么做。一国之君,怎能如此感情用事。不是不能爱,而是不能如此深爱一个人,这就是帝王的悲哀。
楚南风坐在銮驾上渐渐远去,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从没有一刻他如此恨不得一个人死。他慢慢松开双手,心思渐渐沉下。銮驾直接到了宝椒殿,没有看到安顺的往日接驾的身影,他去来不及多想,这一刻他只想马上看到他的沫颜。可是,走到殿门的时候,却停下了步伐。
殿门外上着锁,转回头看向四周这才发现宝椒殿上下竟然空无一人。楚南风心中一颤,立时吩咐人将锁打开。
推门而入,安顺,安篱,宝椒殿的侍卫,宫女太监尽数在此。楚南风冷汗湿透全身,脚下踉跄,然后拔腿便往寝殿而去。他乱了,他慌了,沫颜,沫颜,你不要出事,不能出事。
他脑子里一时间冒出了无数个可能,寝殿内一切如旧,只是少了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