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进来她眼中来不及收拾的忧伤早已落满了他的视线,“一个柔弱女子独自在外实在是危险,若是姑娘有稳妥的去处,在下甘愿做姑娘的护花使者陪你一天前往。另外在下久不在帝都,庄园始终空着,若是姑娘不是有要紧的事,不知可否暂且留下帮在下打理一阵?”
他的话中明显是在挽留,更是给沫颜寻得出路,沫颜聪明当然听得出来,只不过到底是素不相识,她不便留下。再者,何止是帝都,即便是在北楚,此时也是她万不想留下之地。“多谢公子美意,护花使者先谢过,不过残颜何敢比做花,无需相护。公子久不在帝都,想必早已有人看管打理,自是不必再有我。”
沫颜委婉的拒绝,让男子脸色微变,他从未见过如此固执的女人。刚刚自妓院中死里逃生,此时该是感激涕零才对啊,她却拒绝的干脆利落。他自是不必再多留,“既然姑娘注意已定,在下也不便强留。既然相识一场便是缘分,不知姑娘可否愿意陪在下小酌几杯?”沫颜当即点头,“为何小酌,今夜便与公子痛饮几杯,当做谢意。”
朗星晴空下,两个人对酌成双。年关将近,此时天气还甚是寒冷。男子命人移了几个大火炉在院子里,顿时暖气扑面。火红的炭火噼里啪啦的烧着,犹如她心中煎熬的痛,挣扎的厉害,最后终将化为灰烬吧。
男子将自己身上的狐裘接下披在她的身上,沫颜立即拒绝,男子却不顾她的抗拒,径自走过去将狐裘披在她的身上,“朋友间的关怀,姑娘何须如此介怀呢?”沫颜放松身体,任由他系好带子,“不是介怀,而是不习惯。”
男子坐下,带着不相信的表情,“姑娘没有朋友?”沫颜笑道,“与男人间如此情意的友情倒是少之又少。”她此生所认识的男人中,只有与舞云泽,楼义亭算得上是不错的朋友。可是他们在她面前却从来都是循规蹈矩不敢逾越半分的。
男子笑道,“那在下岂不是十分荣幸。”沫颜回道,“公子严重了。”男子敛尽笑容,“在下南瑾,很高兴认识姑娘。先干为敬。”他一饮而尽。沫颜心中一动,自己若是再拘泥倒显得矫情了,于是举起杯,“甄麦冬,得公子为友喜不自禁。”
几杯酒后,两个人如同多年不见的老友,谈天说地好不畅快。沫颜突然想起了什么,抬眼看向南瑾问道,“那日你是如何解了我的毒?”南瑾笑道,“难道你还在怀疑我侵犯了你吗?”沫颜摇头,“我只是觉得想与你要些解药。”南瑾笑道,“姑娘的确聪明,是有解药的,只是你若想要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沫颜认真的看着他,“有求于人理所应当,你说。”南瑾盯着她的眼睛说道,“陪我再喝三杯。”沫颜笑道,“只是这个?”随后她拿起酒杯,“三杯哦,你可别赖皮。”她一饮而尽,南瑾看着她有些俏皮可爱的模样,有些微醉。沫颜的酒量好的很,再加上今日所用的酒杯不似以往的大,所以她喝的痛快,最后一杯喝下,她空空杯子说道,“还有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