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旬月,九皇子便登上了太子的宝座,她却只能走出东宫。
直到如今,她仍然不知,是谁在苹果上,下了那般剧毒。
黑宝石般的眸子,从盛帝脸上扫过,是他?还是她?
“此事不容推脱,御妹乃是最合适的人,如今北疆急需年轻干练之才,朕在考虑,秦家七公子,文武双全,堪当大用!”
笑,娇靥上满是笑,只是同样浮动在皮肤上,不进眼中。心中却在颤抖,盛帝在威胁她。被派往北疆的将军,有几个能回来?
“如今,大月国适龄的公主,只有三位。一位已经许配于人,明年便要出嫁。只有长乐公主和臣妹。皇上下旨令臣妹远嫁塞外,臣妹亦只有一个要求。”
盛帝靠在椅子上,看着月婵娟,他深知,这位御妹颇为不同。四年中,她一直和诸位皇子在一起,学文习武,意志坚定。甚至,利用在东宫的机会,训练了一些会武功的侍女,时刻不离左右。
犀利的目光,从月婵娟脸上扫过,莫愁婕妤死的时候,她应该只有十岁,且因为贪玩,不在莫愁宫中。
冷宫失火,她也因为贪玩,想寻找父皇,不在冷宫,因而再逃一劫。
“是巧合,还是有意?”
心中微微一动,若是巧合,那未免太巧。一次可以解释,三次都是如此,便耐人寻味了。
若是有意,他真要重新衡量这位御妹,用人小鬼大来形容,再合适不过。
天真稚嫩的美丽面容下,到底隐藏了多少东西,盛帝第一次感觉,看不透一个人。
“御妹有何要求,朕定当尽力满足御妹。”
他要的,不过是这位祸水红颜的御妹,远嫁塞外,令北疆安宁。至于这祸水,会给匈奴带去什么,他不甚关心。
心中,隐隐地希望,这位御妹,能惑乱棠梨孤,甚至令匈奴内乱不止。北疆,崛起一个庞大的帝国,并不是他想看到的。如果说以前的匈奴,是一盘散沙,尚不足令他顾忌,那么此时的匈奴,令他要正视了。
“臣妹听闻,棠梨孤有数子,若是把皇上定要把臣妹嫁给棠梨孤,便请把臣妹的遗体,送往塞外。臣妹愿远嫁塞外,为我大康国尽力,只是要嫁,便嫁给棠梨孤的儿子。”
盛帝沉吟未语,素知月婵娟并非虚言之人,这位御妹,还真是可能以死拒旨。
若是月婵娟如此做,大月国,只有一位长乐公主,可以和匈奴联姻了。而他,决不能把长乐公主,嫁往匈奴。
已经在朝堂上,接见了大月支的使臣,答应以宗室公主下嫁。大月支的使臣,更是提出,意欲请无忧公主和长乐公主,同时下嫁匈奴,以为佳话。
只是,其中一位,要嫁给棠梨孤,另外一位,却是为其子求婚。
想到派来的使臣,盛帝嘴角微微牵动,露出温和笑意。敢违背他的旨意,和他讲条件的人,只有死路一条,或者比死更不堪。
“御妹,皇兄岂会不为御妹着想,如今朕身边,也只有几位御妹。大月支派出的使臣,乃是棠梨孤之子,索卢连山,还有左贤王拓跋飞。这二人,皆是青年才俊,待过几日,在后宫盛宴款待他二人,朕便让御妹看看那二人。”
月婵娟有些意外,澄澈的眸子看着盛帝,在她看来,能答应让她嫁给棠梨孤的儿子,便足矣。没有想到,盛帝竟然肯让她自己去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