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月婵娟怒目瞪视克里默:“大都尉,是看我大康好欺,公主好欺吗?想我大康,不计较匈奴屡次进犯,以皇室公主下嫁。是看在大月支不远千里,诚意去大康朝拜求亲之心甚诚。其后,进入匈奴界内,先是护卫不利,令无忧公主被楼兰王劫走,如今又做下如此不堪之事,岂能如此了事?”
克里默碧色的眸子一寒,毕竟是身经百战的大将,身上散发出肃杀之意:“大胆,你不过是一个奴婢,如何敢对我如此说话?”
月婵娟毫无惧色,直视克里默如翡翠般的眸子:“我乃是陪伴公主出塞的女官,却并非奴婢,负责公主起居,以及礼仪等事项。我大康皇上,因担心大月支和中原礼仪多有不同,因此特地派出女官。”
克里默细细看了月婵娟几眼,知道中原的皇宫中,的确是有女官。女官听闻不是奴婢,而是在后宫专门负责侍候皇上和嫔妃,有一定权利的官职。
“恕我失礼,不知道你是女官,然则此事还应请公主示下。想必公主,也不愿意令此事宣扬出去,何况,日后五王子乃是公主的夫君,如此不肯罢休,却是于公主没有好处。”
月婵娟轻轻地捏了月朦胧一下,冷笑道:“事到如今,大月支的五殿下既然做出了如此之事,还有什么怕宣扬的。先是用不贞的罪名,羞辱无忧公主,如今,更放纵五殿下来羞辱解忧公主,当我大康无人了吗?”
索卢连山恼羞成怒:“大胆贱婢,公主尚未多言,你一个奴婢怎敢多言。”
“我乃是女官,负责公主起居礼仪,以及下嫁等等事项。大月支令无忧公主蒙羞在前,羞辱解忧公主在后。我等虽然是弱女子,到了你大月支,若是单于不能做出公正的决断,我等宁愿玉碎,绝不瓦全!”
克里默深感头疼,不想中原女子中,也有如此傲骨铮铮,能言善辩之人。麻烦的,是此女乃是大康皇上赐给公主的女官,不是奴婢。
知道,今日之事,定不会就如此善罢甘休,不由得暗自骂索卢连山不知好歹,便连几日也等不得,闹出这种不堪失礼之事。
殷红的血,染红了月朦胧的衣襟,她身体一软,昏迷倒在月婵娟的怀中。
“公主,公主……”
月婵娟含悲用幽寒的眸子瞪视克里默和索卢连山:“来人,公主因抗拒大月支五殿下羞辱自杀昏迷,快带公主下去包扎伤口,千万服侍好公主。”
跟随月婵娟一起来的两个婢女,急忙过来抱起月朦胧,触目是一片殷红,衣襟上满是血迹。
克里默见如此,明白今日之事,是真的闹大了,那位解忧公主一望而知,是娇滴滴的女子,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大月支却是承担不起如此的罪名。
“女官,此事我会禀报单于,带五王子去向单于请罪。”
“如此,我在此恭候单于的处置,久闻棠梨孤单于的大名,想必单于必定会公正处理此事。我以大康女官的身份,向贵国的单于请教,先是令无忧公主身陷乱军,被楼兰王劫走,后以不贞的罪名阻拦不得进入大宛城。如今,更放纵五殿下羞辱公主,致使公主被逼自尽以保清白,是何道理?”
克里默冷声道:“无忧公主被楼兰王劫走,非我大月支之过错,此前,无忧公主便在萧山被悍匪劫走一夜。此后,楼兰王劫走公主达半个多月,无忧公主失贞。单于宽仁,念无忧公主乃是大康公主,不远千里而来,因此宽厚接纳,令其入城,此乃是单于的恩典。”
月婵娟冷声道:“不敢当单于如此大度,无忧公主冰清玉洁,却是当不起单于赐予的罪名。我请求见单于,向单于请教诸事。”
克里默淡淡道:“你的请求我会回禀单于,你可在此照顾好公主,恭候单于吩咐。”
目送克里默带着索卢连山离开,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如此可能有机会见到单于了吗?
进入内室,照顾嘱咐月朦胧,月朦胧正坐在床榻上垂泪,一把抓住月婵娟的手,月婵娟挥手,令两个侍婢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