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婵娟独自静静地躺在帐篷中,即便是有炭火和裘皮,却是无法让她的心温暖起来。因为是在拓跋飞的军营中,她不用担心会被谁惊扰和羞辱,因此没有让侍婢在身边侍候。
她宁愿孤独地一个人留在帐篷中,也不愿意有人在身边陪伴,看到她夜半从噩梦中惊醒的狼狈和柔弱。
她在床榻上微微战栗着,颤抖的如冬夜寒风中一根无助的小草,冷汗渗出,不安稳地扭动身躯,抓紧了被子,把身体紧紧包裹在被子中。
寒意从心底升起,无尽的寒冷和惶恐包围笼罩了她。
拓跋飞静默地悄然站立在月婵娟的床榻前,低头借着手中的烛火看着她的不安和睡态,她是为了什么,如此不安惶恐?她也会畏惧害怕,她不过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女,正是花一般的年华。
如她这般年纪,又是大康的公主,该是在锦衣玉食,繁华的大康京都泰安的锦榻上,安然入睡做着美梦。
但是,她却独自来到苦寒寂寞的塞外,一次次陷入危机。
他恨,恨为何要把她推到绝境之上,悬崖的旁边。
他恨,恨为何她最危险的时候,他不在她的身边,要让她去独自面对。
“在阿史那猎骄身边的时候,被万马险些践踏成碎片的时候,被须弥军劫掠到陌生的远方,那时,她一定很惶恐畏惧,但是却要独自去面对一切,假作镇定用她的智慧去解除危机。”
拓跋飞脱掉了身上的狐裘和外衣,躺在月婵娟的身边,伸出手臂紧紧地把月婵娟柔弱的身体搂入怀中,用自己怀抱的温暖,给她安全和依靠。
“在犬戎的王城,她可曾也畏惧过,绝望过吗?当铁弗冒顿想羞辱她,夺走她清白的时候,她可是想起了我吗?还是,想起了那人?”
疲惫地长长出了一口气,他已经太过疲惫,却是惦记着她,在如此深夜悄然来到她的帐篷中,只想看她一眼,看到她在安睡。然而看到她的不安,在噩梦中挣扎,却是不由自主躺在了她的身边,想给她一夜的宁静和安睡。
清新令人安心的味道,包围了月婵娟,背依靠在某个温暖的怀抱中,她不由得把身体更靠近了那个温暖的怀抱,用力贴在拓跋飞的怀中。
拓跋飞轻笑,睡熟的她,如一只可爱寻找温暖的小猫,不再是那匹难以驯服的小野马,但是无论她是小猫还是小野马,于他而言并无区别。
她是他定下,第一眼看中的女人,只能被他禁锢在他的怀抱中。
掀开了被子把月婵娟搂得更紧,月婵娟不安地翻了个身,头颅凑向拓跋飞,感觉到了温暖和令人安心的味道,寻找那来源,下意识地伸出手,抱住了拓跋飞的身体,脸贴在拓跋飞的怀中。
拓跋飞摇摇头,宠溺地任凭月婵娟如同一只八爪鱼一般,把他紧紧地搂住,不想大康无忧公主的睡姿,如此特别。
有韵律的心跳在月婵娟的耳边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