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昔日拓跋大阏氏在世时,也不曾有过如此的尊荣,看向月婵娟的眼神更是不同。
复杂纷繁的眼神,如锋利的剑,似刀的塞外寒风,从四面八方向月婵娟刺了过去。
月婵娟身上披着棠梨孤钦赐的雪貂裘皮,群臣如何会不认得这一袭貂裘,据说最受单于宠爱的连奚格桑阏氏,曾多次献媚哀求,想让单于把这雪貂裘赏赐给她,但是却都未能得到。
不想,如今那珍贵的雪貂裘皮,就披在月婵娟的身上。
略带冷傲高贵的笑意,在唇边翘起,绝美容颜容光照人令人难以直视,幽深的眸子迎上群臣,群臣急忙拜伏在地。
群臣朝拜已毕,分列在两厢,月婵娟坐在单于身边,目光从大殿中望了出去,遥遥地看着大殿外的冰雪。
随着大殿的门被关闭,寒风被阻止在外面,月婵娟顿时感觉温暖了一些。
冬季塞外苦寒风大,因此群臣朝拜后,就会关闭大殿的门,阻止外面的寒意。大殿中的角落里,火红的炭火已经点燃,释放出暖意。
群臣回奏各项事务,棠梨孤不时发布旨意,月婵娟静静地倾听,并不插话多言。偶尔,棠梨孤会回眸带着深情温柔的笑意向她询问意见,她总是轻轻地推回去。
明知,这是单于的又一次试探,看她是否有野心,想干涉大月支的朝政。
“启禀单于,须弥军等人已经到了,正跪在王庭外,恭候单于召见。”
月婵娟向角落中看了一眼,发现出言的,正是呼不邪,带着说不出的落寞,懒散地靠在椅子上,眸子中带着淡漠。
那种淡漠,不是冷漠和高傲,而是一种对所有事情,甚至对生命的厌倦和漠视。
群臣都看向呼不邪,谁也没有想到,第一个提醒单于的,会是呼不邪。
“呼不邪,你以为朕该如何处置须弥军和须弥族?”
“须弥军和须弥族都是单于的奴仆,如何处置都是单于的恩典。”
呼不邪仍然很淡漠,并无关心的意思,语气中的空荡,令月婵娟的心不由得一紧。
“爱卿的伤,就是须弥军所为,爱卿若是想报仇,朕赐予爱卿这个机会。”
群臣的目光,都凝注在呼不邪的身上,单于令出必行,此言一出,呼不邪想如何处置须弥军报复,都是可以的。
“两军交战,何谈仇怨,臣只希望他们可以弥补过错,为大月支,为单于效力终生。”
群臣静默,都没有想到呼不邪会如此说,一句话轻轻地带了过去,竟然是在婉转地替须弥军和须弥族求情,请单于给须弥军机会为单于效力。
“无忧,你以为该如何处置须弥军和须弥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