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这地方有一些眼熟,但是记忆还不是很清晰,直到朝前走了几步,转了个弯,她才如同被闪电击中一样,定在原地了无声息。
“姐,你看,很繁华哎,”苏白看着面前的河,和河对岸的现代,却没听到身后的动静,“姐……”
她回过头看见苏格站在离自己几步远的地方眼神呆滞的看着某处,那是河对岸一块艳丽的液晶广告屏,正反复播着一个数码产品的广告。苏白又退回去,问:“怎么了?”
“是真的……”
“什么?”
再没有回答,有的只是心底海啸般的翻涌,一波盖过又一波的巨大咆哮。是真的,是真的,是真的,是真的……
那天晚上的一切根本就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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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将手机设定成飞行模式后手机便成了闹钟,mp3,收音机,只有每晚临睡前她才会检查一次短信。但是就在那短短的十几分钟里电话依然安静,安静得让人心灰意冷。在十几分钟的等待之后,她总是统一动作的按住关机,然后翻身将手机扔到枕头下面。
就算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太笨,可能还加上一些酒精的麻醉作用,但这样的欺骗依旧不太容易去原谅,为了控制自己不去傻傻地问为什么,直接不联系也许效果会更好一些。
可是爱一个人就好像掉进了他织的网,浑身沾满了无形的丝,想切断谈何容易。再说对于已经依赖那些丝而活的人来说,切断了就等于变成无表情无行动力的木偶。
我不联系你,于是你也不联系我吗?!——这种隐藏在心底的愤恨居然要比发现被欺骗的难过还要强烈。
“姐,你到底怎么了?”在食堂吃饭时好久没见的苏白径直跑到了苏格的桌前,直奔主题,“安研哥打电话问我你手机为什么打不通。”
“他给你打电话了?”苏格没有抬头,拿着勺子的手却停住了,“我不是告诉你我弄飞行模式了么,期末复习不想被打扰。”
“我当然知道,可他不知道嘛。”苏白煞有其事地挑了下眼睛,“吵架了?”
“我和他有什么可吵的,我作业还忙不完呢,我可不想刚第一学期就挂科。”
“你说的没吵架哦,那改天我找他,你也要出来。就这样说定了,我先走了。”还不等苏格说话,苏白又举着饭盆跳到了另一张桌子和人家说笑起来,还不忘扭头对她做了个鬼脸。
躲也没有办法,苏格清楚,但是见了面又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表现得像平时一样自然。那是对她来说多么重要的时刻,几乎神圣不可侵犯,结果竟然被说成“一个梦”一笔带过。
就像一盒精美的饼干,打开盒子却发现里面已经发霉变质,明明舍不得,可又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如果能够知道见面要面对什么,苏格宁愿一直躲下去,而不是前一天才在电话里委屈到哽咽表现出脆弱,后一天就不得不耻笑自己的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