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顿时淹没了剑身，刺目的颜色以缓慢的速度，渐渐侵占她脑中的思绪。颜真安静下来，低凝着滴落地面的血，一度混沌的眼眸慢慢有了清醒的光泽。
“楚王，你的伤……”
楚轩然抬手，示意他不必担心，而后语气温柔的问颜真。“现在，冷静些了吗？”
颜真抬头看他，眼底映着一抹清晰的痛。
楚轩然安抚的微微一笑，扶着她的手，慢慢将剑抽出。颜真的手颤动了一下，无力再去握紧，由着剑掉在地上。楚轩然疼惜的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抱住。
“他会回来的。”低沉的嗓音，有着安定人心的力量。“他不会丢下你。”
颜真的眼眶泛起一阵湿润，埋首在他胸前，隐藏自己的狼狈。
从来，不曾见她如此失控，尽数将脆弱表露在外……她知道她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天下，甚至是凤城，为了齐远之，这些她全都可以抛下……
她真的那么爱他？
楚轩然深深喟叹。
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比谁都清楚，正因为清楚，所以才不甘心……为什么，当初她爱他没有这么深。
一行人在客栈暂时落脚，颜真的状况不是很好。整个人就像生了病，提不起力气。楚轩然在屋里陪着她。
“白素素怎么会知道我的事？”
“她是白祺的妹妹。”
颜真有些讶异。她从来不知道白祺还有一个妹妹。
“白素素是她用来伪装的身份之一，她的本名是白染，是江湖新兴起的一大势力——黑血盟的盟主。”
“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灭白国之后，我四处探访寻找医治你的办法，只可惜白国修习邪术的人并不多，精通此术的人更是寥寥可数。就在我以为没有希望的时候，被从冷宫中释放的一位侍女告诉我，白祺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妹妹流落在外，她也许知道如何破解。”楚轩然一顿，接着说：“没想到，我还没有想到如何才能找到她，白染便主动找上了我。”
“她找你是想要跟你联手来对付凤城？”
楚轩然点头。
“那个女人野心不小。”颜真冷清清的笑笑。
“我问她如何能破解白祺的邪术，她提出要我帮她夺得凤城。”楚轩然说到这儿看了看她。“白染的狡猾不压于你，她坚持这个条件，我拿她也没有办法。”
“你为什么不答应她？”
“……”没有得到她的许可，他不能擅自作主。现在，他终于明白如何尊重她，可惜……
颜真见他神色消沉，笑着拍拍他的手。“你应该先哄住她，然后再来找我商量，那样我们就可以里应外合把她耍的团团转。”
“你，还愿意信任我吗？”
“要是以前，我是不会信的。”颜真轻笑。“不过，我都快要死了，你总不会到这个时候还来算计我吧？”
“你就一定知道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