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乔府闹的鸡飞狗跳,乌烟瘴气,乔烟在柳府我自安然的成长着。
每天就是到柳氏那里吃奶,然后乔烟和乔楚会被柳氏搂在怀里逗弄一番,有时是听她读一段书,有时是听她谈一段琴。
每当柳氏读书的时候,乔烟总是静静的听着,因为乔烟想用最快的速度弄清楚她所处的周围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环境。
可是对于柳氏的琴,乔烟并不是很喜欢听,因为她能听的出琴声里所含的哀怨有多么的浓,多么的深。也让乔烟知道了柳氏并不像她外面所表现出那样的云淡云风轻。其实她也是怨恨着乔锦安的,也是深深喜爱着乔锦安的,只是她把这一切都自己背负着,隐藏着,不让任何人发现。她怕当初十里红妆送嫁的老父伤心,怕给还没有长成的幼儿带来以后的伤心回忆。
乔烟知道这种事总要她自己能想明白,可是柳氏能想明白吗。就像当初的自己到现在想明白了吗。
想着这些问题的时候,乔烟被一阵哭声扯回了思绪,不用看,肯定是乔楚那倒霉孩子。
叹一口气,乔烟转头看向乔楚。自从上次乔楚在乔烟怀里睡着后,便上瘾了,每次都要乔烟抱着才肯入睡,而睡醒后如果没有看见乔烟,也是要大哭的。对此换来了柳氏及福妈等人一致说不愧是血脉相连的姐弟,就是不一般的说辞。
“还有半个月就要到自己和乔楚的周岁了,柳氏的眼神也越来越凄楚,也不知道柳老将军在边关怎么样了。自己是要现在就表现出会说话呢,还是等周岁过后?”乔烟抱着乔楚,边拍边想。
乔楚在乔烟的教导下也能走的很稳了,也会喊娘和说一些简短的话语了。可是乔烟一直不许乔楚在柳氏面前表现出来,乔楚还真就乖乖的没有开过口,在柳氏那里连爬都不爬一下。也不知道这么小的孩子是怎么能懂的,难道他真是个天才。
晚秋季节的京城难得有这样的好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滚毛的蜀锦披风围在身上都有些热了,使得被福妈抱在屋外晒太阳的乔烟不禁睡意阵阵上涌。
就在乔烟将睡未睡之际,一阵嘈杂声由远及近,分明是向着自己所住的地方奔来。
“出了什么事,自己在这个院子呆了那么久,还没见有这么热闹过呢,难道是乔锦安来接自己母子回侯府?”
一个激灵,乔烟彻底醒了,睁大了双眼死死盯着院门,终于见着了这一世的祖父。
或许是回来的太匆忙,柳老将军身上的大红色云缎圆领官服都没有来的及换下。
还不到五十岁的人,已是花白了的胡子梳理得一丝不乱,长长地胡须被微风吹着在胸前轻轻的起浮着。中等身材,略微偏瘦,头戴乌纱帽,前额很宽,上面有几道深刻的皱纹,脸瘦长,鼻直略扁,两翼法令长而深,口阔唇薄,嘴角眼睑都细密的布满了有点发黯的鱼鳞纹,这是中年人伤神过渡的表象,也像挂了霜似的浓眉下只一双瞳仁炯炯有神,黑的深不见底,偶尔一丝精光闪过。精神看上去还算健旺。腰系宽带,素履。正以匆忙但又不失稳健的步履,向院内步入。
看见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紧盯着自己,好奇的与其对视片刻后,才喜笑颜开道:“这便是我那宝贝乖孙了吧,福妈,快,抱过来给我瞧瞧。”
福妈笑道;“老爷,那你可得仔细着些。”
柳老将军小心翼翼的从福妈手上接过乔烟,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瞧瞧,瞧瞧,这鼻子,这眼睛,倒和她娘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将来也定然会出落成一个美人。”
“老爷,您这还不知道抱着的是小少爷还是小小姐呢,就出落成美人了。”
“哈哈,那是自然,我柳家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将来都是美人。”
“好,好,另一个呢,也抱来让我瞧瞧。”
“父亲,楚儿还在睡觉呢,您看您,还是先回屋梳洗休息一下,女儿再抱去让您瞧也不迟。”听到动静的柳氏出屋看到自己的父亲一付风尘仆仆的样子,不禁劝道。
“对,对,免得到时弄脏了我的宝贝乖孙,一会也不需你抱去,我自会来瞧。”说完也不再逗留,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