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华一句话,顿时惹来了赵文江和钱老板更加嘲讽的笑容,他们仿佛用一种开马戏团小丑表演的神情看着肖华,脸色很是古怪,最终竟然出了笑声之后,竟然再也找不出什么可以说的词语了。
不怪赵文江和钱老板如此失态,因为刚刚被肖华买下的这方砚台,实在过于“有碍观瞻”了——这东西与其说是砚台,反倒不如说是一个洗脚盆更来的实际!
是的!这硕大无朋的砚台,足有洗脚盆那么大!而且别说什么雕工和题铭样样全无了,甚至比农村晚上起夜所用的尿壶都不如!
尿壶至少还有个壶嘴、还有个“工艺难度”可言呢!
可反观肖华手中的这方砚台,简直就尼玛是个破土坯上掏了个坑!
“赵老板,你这……你这玉文斋了,怎么还有这种东西啊?”钱老板脸色古怪的看向赵文江,即想笑,可又觉得这会误让赵文江以为他在嘲讽他,所以就憋得脸色有些通红了。
在钱老板的疑惑中,赵文江自嘲一笑,道:“一个老朋友的物件,号称还是什么祖上传下来的,非要摆在我这里,盛情难却,所以也只好依着他了……”
钱老板恍然点头,然后终于坚持不住,哈哈大笑的说:“如此一说,看来赵老板的那个朋友,一定跟你的关系几近了!不然你怎会容得这种档次的东西摆在……哈哈哈!”
赵文江笑容更苦,连连摆手求饶道:“一言难尽!一言难尽!让钱老板见笑了!”
“小伙子!我现在是不是也应该恭喜你,喜得贵宝啊?”钱老板笑看着肖华,玩味道。
“当然!”肖华认真的说,“不过鉴于钱老板您竟然舍得花40万去准备买那方砚的份儿上,我就不和您说‘同喜’了!”
“不是担心惹上您的晦气,而是怕您到了最后真相大白时,会以为我在刻意嘲弄您。”肖华淡淡的说。
“你什么意思?”赵文江突然绷起了脸,很是不爽的瞪着肖华,说,“难道你是在说,我这方明中期的松鹤延年端砚,是赝品?!”
“是不是赝品,难道赵老板自己不清楚吗?”肖华淡淡反问了一句之后,顿时很是自责的一排脑门,说,“我也真是傻了!赵老板既然都把‘镇店之宝’的封号给了这尊砚,相比当真不明真相了。”
“你!”赵文江气得瞬间站起身,道,“小子!别给你几分颜面你就不知道自己几何了!”
“我赵某人可是一直在给你留着面子!可是你别得寸进尺!”赵文江说。
肖华淡淡一笑,道:“到底是我得寸进尺,还是你有眼无珠,马上就能分晓了。”
肖华一句话说完,再也不看他们二人,而是对服务员小李说:“小李,麻烦你帮我找个锤子之类的东西,谢谢。”
“锤子?”小李一愣,“您要锤子干什么?”
肖华说:“砸砚!”
在服务员小李的满是迷惑中,在香港钱老板的看马戏团猴子表演的眼神中,玉文斋老板赵文江的满是怒不可遏瞪眼中,肖华稳稳拿起手中铁锤,瞬间一锤挥下!
“咔!”
一声干涸泥土的碎裂闷响之后,所有人都瞬间瞪大了眼睛!
那眼神中,竟然写满了震惊!
因为就在那粉碎一地的碎土渣里,竟然……
竟然出现了一尊黑色砚台!
这尊外表泥泞不堪的破土坯砚里,竟然暗藏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