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笑别人是棒槌?
赵文江啊赵文江,你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如果人家是棒槌,你简直就是糟木棍了!
人家不懂行?
不懂行还能一眼看出那个破泥砚里的暗藏乾坤?
可叹啊可叹!
这方泥砚摆在自己面前已经整整三个月,自己竟然丝毫没有看出来!
反倒被人家一个刚刚走进门的年轻人给一眼识破!
栽了!赵某人这次算是彻底栽了!而且栽得体无完肤!无地自容!
难怪人家会说有40万都不如去小县城买个房子住,原来这根本不是人家的目光短浅和庸俗不堪,而是人家早在第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方端砚的问题!人家早就知晓了它是赝品的真相!
可笑吗?
真他妈可笑啊,赵文江!原来你才是马戏团里的狗熊、猴子、和小丑!
赵文江心中连连想着,那努力瞪眼的眼球中,竟然渐渐映出了血丝。
香港钱老板很快从震惊中醒来,他有些如释重负的在心中长长呼出一口气,那再次看向肖华的视线中,突然带出了一种很复杂的情绪:既有不爽,又有些许难以言表的解脱。
钱老板的解脱当然是因为肖华的变相帮助,让他免除了一次很尴尬的拜访:如果不是肖华的当面打开、如果不是肖华将这方砚台摆在他面前,恐怕现在的他,早就掏出40万将其买下,然后送到友人身边,去会见那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了。
钱老板不在乎损失这40万,他在乎的是自己的声誉!
如果这尊赝品端砚被那位老者看出端倪,他这面子,哪儿还有地方去放?
恐怕连死的机会都没有了!
而且时至此时,钱老板当然也恍然发现道,原来早在他刚拿起这方后仿端砚的时候,肖华就已经提醒了他,只不过当时的他已经彻底被那方端砚所吸引,所以根本没有听出来。
不过道理虽然是这样的道理,可这混蛋竟然说自己……
竟然说自己连‘鸟’都不如!这简直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就算你鉴赏古玩的眼力不错,可你这人的涵养太低了!
而且你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何等的身价?
你有资格嘲笑我吗?!
钱老板一想到肖华刚才那鄙夷的眼神,便忍不住冷冷一哼,有些不服气的说:“大陆年轻人都是这种素质吗?找到机会就得意忘形?”
肖华冷冷看向钱老板:“你一口一个大陆,好像自己多么金贵不凡,香港人难道都这么忘祖吗?”
钱老板瞬间额头青筋贲张:“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难道你听不出来?”肖华有些无趣的一笑,“难道你不知道,至今香港人都还在喝着大陆给输送过去的淡水?难道你不知道,二百年前的香港,不过是个连人烟都没有的破烂海口?难道你不知道,那个让你们香港人尊为历史祖先的小渔村,都是内陆人迁徙过去之后,才一点点建设起来的?”
“没文化真可怕。”肖华冷笑着瞥了钱老板一眼,说,“你别拿自己的无知傲慢,去给绝大多数善良的香港人丢脸!”
“再见。”肖华淡淡说完,转身走向店铺门口,再也懒得多看钱老板半眼。
钱老板气得浑身颤抖,可又偏偏无话可说,最终只能愤怒目送肖华离开。
“等等!”
就在肖华将要离开的刹那,一直处在晕厥状态的赵文江突然一声高喊!
肖华转身,微微皱眉:“你又有什么想说的?”
赵文江冷汗如雨,脸色通红,他有些狰狞的说:“这方砚台你别拿走!我愿出50万把它留下来!”
赵文江现在确实很想买下这方砚,却不是因为爱不释手的珍视,而是因为担心这方砚台流传出去,自己会没有容身之地!
肖华当然明白了赵文江的用意,他看着赵文江,淡淡说道:“赵老板,我不得不说,在这一刻,我对你厌烦透顶!”
“玩古玩,谁没打过眼?你碍于面子不肯认输?打了眼不是豁然一笑,而是想尽可能掩盖?”肖华鄙夷的俯瞰着赵文江,说,“你不配称作古玩人,我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肖华直接转身离开,在临出门的一刹那,又缓缓停下脚,对赵文江说:“还有,赵老板,我奉劝你一句,以后多跟你家服务员小李学学如何经营生意吧!因为在她面前,你那点做生意的涵养和买卖人的素质,简直连狗屎都不如!”
“小李叫你‘赵老师’?哼哼哼……”肖华嘲讽一笑,直言不讳道,“就凭你这点肚量和待人接物的眼力,实在太过辱没这些称呼了!我看你该叫她‘李老师’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