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会不紧张?如果现在她有病还好,如若没有病,那就是对墨殷离的糊弄玄虚。此时此刻,她多么希望自己可以生一场病,以此来讲此事告一段落。
“只是什么?”兰玉珠忙用双臂撑起身子坐起,急急地问。
“只是兰侧妃最近似乎有些思虑过度,有些伤身,伤到了气神,导致有些气虚,老夫为您开个方子,您按方按时服下,不日便可以痊愈了。”
听得老郎中这么说,兰玉珠的一颗悬着的心,也总算是放下了不少。遂在心底暗暗地长舒了一口气,看了看李笙,遂故作虚弱一笑,对老郎中道:“好的,那大夫就开方子吧,有劳了。”
李笙这次可谓是铁面无私,令兰玉珠大为惊讶,但这也毕竟是墨殷离交代的,他又是墨殷离的心腹,这种眼皮子地下班门弄斧的事情,想想他不敢做,也是应该的。
只见李笙将纸和笔放于桌上,倒了茶壶里的一些水,便研了些许的磨出来。
老郎中步履缓而健稳地走至桌前,用手抚平了纸张,然后接过李笙递过来的毛笔,一口气在雪白的纸张上写下了药方。
写好后,放下笔,习惯性地拿起药方吹了吹,递给李笙道:“这是药方,按方子抓药,只需要两幅就够了。此药需要小火慢煎半个时辰,早晚服药两次,两日之后便可以痊愈。”
李笙接过药方,笑着点点头,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银子递给老郎中道:“有劳老先生了,我这就送您回去,顺便抓药,请。”
李笙拿着药方,对老郎中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老郎中收起银子点点头,背起出诊箱,尾随其后离开了。
待人离开,兰玉珠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双臂一软,就那么摊在了床上,少气无力地抚摸着胸口,为自己顺着气。
气虚?这气儿都紧张得喘不上来,当然会气虚了。呵呵……弱弱一笑,估计本来是没病的,经过这么一热腾,她吓也吓得气虚了……
“小玉,为本侧妃倒杯茶。”她声音近似飘渺地说。
“是。”小玉应下,埋头安静地走到圆桌旁倒茶。
看着茶水倒好了,小玉正准备为她端来,她突然又道:“就放那吧。”
“是。”小玉再次应下,将茶碗放于圆桌之上,然后随手收了桌子上的笔墨,退至一旁站着。
兰玉珠仿若虚脱了一般起身下床,走至桌旁,扶着桌子坐下,端起面前的茶碗,叩起兰花指,揭开茶碗的碗盖,放于有些微干的唇旁喝了起来。
喝完后兰玉珠便对小玉摆摆手道:“你退下吧,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别在我跟前站着,扰得我心里闷得慌。”
“是,奴婢告退。”小玉应声小心翼翼地秉着呼吸,如释重负地退了下去,生怕这种状态的兰玉珠忽然发飙拿她出气一番。
看着小玉将房门关上,兰玉珠走回床畔,坐在床沿,就那么倚在那里发起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