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双水灵的眼睛缓缓的睁开,幽幽的眨了几下。唇上咬出的伤已经长了结,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丝毫遮掩不去她那清纯的姿容。
对于墨殷离刚刚的话,苏清婉显然是已经听到。再次眨眨眼,嘴角扬起一抹嘲讽。她自认为可没有那么尊贵,不过是挨了几板子而已,又不是什么特别尊贵的人,她只是个小人物而已。
“皇上也未免太大惊小怪了,不过是几板子而已,又不会死,为何还要为难太医?”
闻声,墨殷离的眼睛里瞬间布满了狂喜,瞬间转过身看着她。他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苏清婉话里的意思。但那又能怎样呢?看着她虚弱的样子,心里泛起疼惜,是怎么样也都气不起来的。没有在意她那嘲讽的言语,温柔地道:“婉儿这是在责怪朕打了你吗?”
墨殷离这不问还好,这一问,便瞬间勾起了苏清婉的思绪。
她目光空洞,想到当然情形,心里滑过一丝心痛,却依旧不动声色,面无表情的回答道:“臣妾不敢。只是皇上当初为何就不愿遂了臣妾的愿,让臣妾一走了之?可知道,您将臣妾带回这皇宫之中贵为皇后,就已经是将臣妾推向了风口浪尖,如今臣妾又得罪了太后和兰玉珠,皇上又何苦要一直的留着臣妾,再次将臣妾推向深渊?臣妾不明白皇上此举到底是为何意?当真是为了让臣妾在这皇宫中,受尽折磨,也无法死去吗?”
苏清婉幽幽地说着,有着质问,亦带着些许的不自量力,言下之意就是想要请墨殷离放自己出宫。
听得苏清婉的话,墨殷离一愣,自己是皇上,有错吗?沉下脸,轻轻的说:“我只是想给你最好的,好好地补偿你。”
淡淡的话不禁让苏清婉轻笑了起来,“最好的?皇上是在装糊涂吗?在真的不懂,还是假不懂?可知道,您给的都是您认为最好的,可知道这些所谓的最好的臣妾都承受不起。皇上可由问过臣妾想要什么吗?臣妾早已经心意已决,若皇上是真的为臣妾好,就请放臣妾出宫吧。”
苏清婉的轻笑和话语瞬间引得墨殷离的脸马上灰了下来,他眸光一暗,闪着疼痛:“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朕,然后道北楚去吗?”
顿时,苏清婉哑然失笑,原来,他对她的猜忌依然犹存,不曾有过退减。
见苏清婉不语,也不顾床上那虚弱带有伤的身体是否安然无恙,一把拉住她的衣襟,逼迫她靠近自己。
想到自锐剑山庄回王府的那天,兰钰铭的突然出现,说要带她离开。还有登基那天,她要随慕容琉楚到北楚去的事情,就骤然恼怒了起来。
“苏清婉,朕如此待你,已是不薄,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若你执意给脸不要脸,那么也别怪朕的无情!”咬着牙,恨铁不成钢地说完,面无表情,举无轻重地又重新将她摔回了床上。
忍着痛,抬起苍白毫无血色的脸虚弱而讽刺地笑了起来。何时自己变得如此落魄?可是为何,心里并不怪他,却又是异常地排斥他,害怕再受伤。
其实,她并不想与墨殷离这般作对,她也知道墨殷离之所以打自己板子,只是为了能保住自己。可是,这些并不能换来苏清婉的感激,她之所以会落得今天这般田地,完全是因为墨殷离的缘故。所以,她反抗,去和他作对!到底是为了自由,还是她打心底就万分信赖的大漠孤烟直的誓言?此时此刻,就连苏清婉自己,也混淆了,亦或是,两个她都想要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