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炭炉烧得正旺,墨殷离趴在书案上睡着了。
兰玉珠皱眉看去,心下万分心疼,遂娶了薄毯走去,为其轻轻地披上。
哪知刚刚披上,墨殷离就醒了,睡眼惺忪地看着兰玉珠,若无其事道:“你怎么来了?”
“臣妾担心皇上的身子,就过来看看。”
墨殷离点头,重新执起兵书看了起来。
见此,兰玉珠顺便发问:“皇上,和东华国之间的战事,还未化解吗?”
墨殷离点了点头,叹道:“哎……这件事情很是令朕犹豫发愁,东华遂出兵,却也只是收复了失地,未做进一步的进攻,也没有陷朕于不义,可见这位五皇子的胸襟。那五座城池,本就是父皇不讲信义而得,现下若归还,会显得煜晨国好欺负,显得真软弱无能,若与之开战,城中百姓民心所向东华,就会显得朕出师未明。所以,就这么周旋了几天下来,朕甚是苦恼头疼……”
见此,兰玉珠倒了杯茶递了过去,又顺道抽走了墨殷离手边的兵书,随意翻看了两下,笑道:“皇上看了这么多的兵书,可想到化解之法了吗?”
墨殷离摇了摇头:“若寻得方法了,朕也就不会一直看兵书了……”
兰玉珠温婉地笑道:“皇上,臣妾这倒是有一计,不知皇上是否感兴趣?”
墨殷离挑眉:“哦?不妨说来听听。”
“皇上,既然那五座城池本就是东华国的,皇上何不下一道圣旨昭告天下,为避免生灵涂炭,将这五座城池归还给东华国,一方面既可以彰显大煜之风,又可以借此机会为先皇洗去曾经兵家之罪过,岂不是两全其美?”
听了兰玉珠的话,墨殷离突然眼前一亮,拍案叫绝:“好!就这么办!”
说完,便展开明黄锦布,执笔就要写下诏书。
兰玉珠见墨殷离眉宇间的忧愁瞬间消散,心情大好,便亲自为其研起了磨。
待诏书写好,墨殷离唤来了王公公,并将诏书递过去,交代了几番后,才肯罢休。
王公公临走前,不忘赞赏地看了兰玉珠一眼。
“天色这么晚了,你还到此来,动了胎气怎么办?”想到之前听人说这两天兰玉珠有些受凉,还在慈安宫摆谱动了胎气,便有些不高兴。
兰玉珠倒也不辩解,只道:“等皇上处理完了政事,有时间了,就到慈安宫去看看太后娘娘吧,她很想念您。”
闻此话,墨殷离不禁皱眉:“怎么?难道你是来做说客来了?”
想到自己的母亲差点害死自己心爱的女人,他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该如何去见她了。
“不管怎么说,皇上也该去看看不是吗?其实,臣妾没有动胎气,是太后她生病了……得了肺痨,还咳了血,为了掩人耳目,不让皇上担心,臣妾便擅自做主命太医前去为太后诊治,隐瞒了事实。”
兰玉珠一脸平静地跪了下来只希望事情可以向自己所希望的那样去发展。
墨殷离一把拉起兰玉珠,双手扣着她的肩膀,静静地打量着她:“你是说……太后得了肺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