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几人正同时坐在桌旁吃饭,穆伽罗和董寒澈皆是沉默无声地吃闷头吃着。苏清婉和慕容琉楚同时对视了一眼,然后微微皱眉看着二人。
一名侍卫自外而来,传报道:“五皇子,门外有人造访,请问是否接见?”
董寒澈放下手中的筷子,一脸疑惑,皱眉问道:“是何人?”
侍卫摇摇头,仍是一脸恭敬道:“属下不知,只听来人自称是兰钰铭。”
闻言,苏清婉僵住身子,脸色顿时苍白,手中的筷子顿住,口中的食物咀嚼了半天,再难下咽。
董寒澈回眸,幽幽地看了苏清婉一眼,迅速收回眸子,一脸沉重地问:“可有问清楚他到访是所谓何事?”
“似乎……是为了北楚的皇后而来……”侍卫犹豫了一番,但还是说了出来。
听了侍卫的话,董寒澈不禁在心底冷笑了一番,遂道:“呵!还真是个痴情的种!”
听董寒澈这么说,穆伽罗赌气地马上将话接了回去:“是啊~还真是个痴情的种!这世上的痴情种还真是多,就是不知到底是痴情还是多情~”
穆伽罗的话里带着几分冷嘲热讽,话里有话,特有所指的语言,令董寒澈听了后,不禁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看着单膝跪在地上的侍卫,目光幽冷。侍卫微微抬眼看去,惊得全身发抖。
只听董寒澈自头顶没有情绪地道:“告诉他,这里不欢迎他,让他打哪儿来,回哪儿去!”
话音刚落,兰钰铭便自院子阔步而来,口中还振振有词道:“远道是客,我想,将客人拒之门外,一定不是五皇子待客之道的作风吧?”
话到人到,兰钰铭一进屋,便看到垂着眼睑,一脸僵持,明显不高兴的苏清婉。
“兰大将军真是说笑了!当然不是!”董寒澈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他的脸似一块寒冰,打磨成一条条冰箭,射向兰钰铭。
气氛诡异,兰钰铭却不理会董寒澈的目光,因为他知道他是不会出师无名地对他怎么样的。他收回看着苏清婉的目光,看了看桌子上的菜式,撩起墨蓝色的衣摆,不拘小节地坐了下来,笑道:“菜色看上去不错,你们还没开吃吗?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说着,他对跪在地上的侍卫随口吩咐道:“去~再加一副碗筷来~”
兰钰铭的随意和作风,仿佛当这里是自己的家里,完全不将这里的主人,和在场的各位放进眼里,也不问问大家欢不欢迎他,愿不愿意和他同桌共餐便挤着坐了下来。
侍卫犹豫了一下,但没有得到董寒澈的命令,他依然没有动弹,他分得清这里谁是自己的主子。
见侍卫没有动,董寒澈心中得意,看着兰钰铭时,冷冷地勾起唇角,充满了挑衅。
见状,兰钰铭吃瘪,但却依然不肯罢休,叹了口气摇头道:“远道是客,这客人都已经进来入座了,五皇子不会这么小气,连双碗筷都缺得上不起了吧?”
兰钰铭目光闪烁,看着董寒澈的时候,还不忘细细地打量着对方,当看到对方眸底那寒冷又震慑人心的深沉时,不禁在心底暗暗心惊。心想,董五就是董寒澈,董寒澈是东华国的五皇子,他隐姓埋名藏身于煜晨国,并接近苏清婉,后又入得皇宫,想必就是为了掌握煜晨国的朝中局势吧?他为的应该就是这一天吧?出其不意,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再细细思量:董寒澈此番动兵没有大动干戈,颇有仁义之风,将士们又是士气高亢,百姓拥戴欢呼声响亮。他收回失地,举止得体,如此情况下,墨殷离竟然派兵部侍郎那么老匹夫蠢货在此指挥作战,如此糊涂之举,当真让人心寒,为其暗暗捏了一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