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夹爪缓缓挪动, 穿白裙子司辰娃娃悬挂在取物口上方，隔一层玻璃，和司辰面面相觑。
片刻后, 夹爪松开。
司辰蹲下身, 想拿走新娃娃, 但取物口里什么也有。
如果不是玩家信息表中，积分已经涨到105分, 司辰甚至怀疑之前遭遇都是幻觉。
游戏机里，传来了像素熊声音：“恭喜玩家司辰凑够100积分！活动奖励正式解锁！”
院长办公室大门上, 贴玻璃亮起光，一串像素颜文字飘了过去，伴随马里奥游戏通关音效。
门可以打开了。
司辰正准备带娃娃们找博士算账，然，通向手术室小巷子里，突然传来“啪叽”一声响。
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司辰心神一颤，死死盯住了手术室方向。
巷子口传来一阵冷，像是在大夏天打开了冷库大门。
很冷。和之前遭遇鬼怪那种阴冷不同，这次冷意像是能冻住灵魂。
长生渊在司辰体内焦躁嘶吼起来, 充满对外界敌意。
司辰甚至办思考, 但他依然下意识举起枪, 枪口对准了小巷。
这是属于身体战斗本能。
漆黑巷子口, 一个巴掌大棉花娃娃从里面走了出来。
白裙子声音软软：“怕什么, 是啊。”
是小孩子声音。
它比其他娃娃看上去都要灵动。针线缝上去睛甚至会一眨一眨。
白裙子穿白色睡衣, 睡衣上方有雪纱褶皱做出来白玫瑰。
司辰缓缓放下举起枪, 他是不太爱出汗人，然现在，居然连手心都冒出了汗。
白裙子迈小短腿走到了司辰面前。
它抬头, 看向司辰肩膀上坐小周。
小人鱼正躲在司辰脖子后面头发里，瑟瑟发抖，努力把自己存在感压到最小：“，走。”
白裙子收回视线，朝司辰举起胳膊：“抱！”
出于保护小周人身安全考虑，司辰把人鱼娃娃放在了上，这才握住了白裙子。
司辰感觉，就像是在冬天握住冰块。
尽管白裙子已经非常克制，但他手上是出现了冻伤。
司辰指节不正常肿大，出现急冻后青紫色。
白裙子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它掰开司辰手指，跳到了他手腕上，拉开了他手背上并不存在那条缝隙，把长生渊一根小黑触手拽了出来。
白裙子坐在长生渊头顶，心情十分愉悦：“好啦，这样就可以啦。”
长生渊发出一阵怒吼：“叽！叽！”
司辰从它声音里听出了几分急败坏和委屈。
“哦，对了。”白裙子撩开自己睡袍，从裙底翻出一支打火机，递给了他，“差点忘了，打火机。”
这是心灵之家给出通关奖励。
打火机款式很小巧。打开顶盖，自动冒出紫红火光。
白裙子：“这把打火机，你带出去也能用。里面装是冥火，对很多高维生物都有克制作用。”
司辰看向自己手背上坐棉花娃娃，欲言又止。
“你看起来似乎有话对？”白裙子歪脑袋，问。
司辰缓缓开口：“你不应该是幻觉吗？”
司辰记忆有断层。
他能清楚记得两三岁时读了什么书，却想不起来幼年时遇到过什么人，又发生过什么事。
他印象里，第一次遇到白裙子，是在抚养院发生高维入侵时候。不过，从博士电话里看，显然并非如此。
这么多年过去，除却虫那次，他也零星梦见过白裙子几次。
印象最深一次，白裙子在一个很空迷宫深处，他细细手腕上连接铁链。低头，漫不经心玩拼图。
因为知道是梦，司辰并有好奇他为什么会被锁住。
他坐在草上，和白裙子一起拼拼图。
那是很大很大一块拼图。一直到睡醒，司辰都有拼完属于自己那部分。
白裙子笑回答：“就是幻觉呀。”
司辰：“……”
是吗。总觉得自己被糊弄了。
它伸出手：“把剩下两个币给。”
司辰把两枚游戏币放在它手心。
游戏厅里，想抓大娃娃，总是需要多游戏币。
在这里也不例外。
白裙子把两枚游戏币投进了积分100游戏机里，脸上是笑眯眯。
那条胖头蛇表情顿时格外惊恐，在机箱柜子里乱窜。
但它反抗有任何用，夹爪十分坚定抓住了它七寸，硬生生把它从机箱里拽了出来。
巷子里传来野兽怒吼。
一条金黄巨蟒，从不到一米宽巷口，挤出一个硕大无比头。
它眉心长第三只，脸颊上覆盖鳞片硬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