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乡村的乡长、保长都聚集在了茅山乡。
茅山乡乡长张仁寿、大王村乡长唐贤祥、王庄乡长王志伟、茅山头目吴中怀和陈保贵这些实力派人物全都参加了会议。
赵胜是一个人来的。
和这些人打交道,你要是带着一大票的兄弟来,没准就会惹出什么事情。
“兄弟赵胜。”一见面,赵胜便做了一个自我介绍:“兄弟呢,是忠义救国军挺进队的大队长。”
忠义救国军的?
当时,茅山乡乡长张仁寿便问道:“赵长官这次来到句容,召集了我各乡的乡长保长,不知道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
赵胜接口说道:“诸位可能已经知道,南京丢了,政府搬迁至重庆,这叫什么?这叫国难。
我赵胜这个人呢,大字不识几个,让我说大道理,我是断然说不出来的,可我也懂,国难当头,匹夫有责!
眼下日军占领了南京,很快便会进军句容。句容无非就是两个选择,一是选择当个日本人的顺民,没什么,亡国奴。还有一种,就是誓死不投降,誓死抵抗到底!”
“赵长官,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们句容人了。”大王村乡长唐贤祥冷笑一声说道:“我们句容人头可断、血可流,让我们跪在日本人的面前,做不到!”
“好,唐乡长好志气!”赵胜一竖大拇指:“我就知道,句容人都不是孬种。但有一点,我这人是个大老粗,总觉得要和日本人斗,光靠各村各乡可不行,得联合所有能联合的人。老话说,只要人手多,石磨挪过河……”
“赵长官。”张仁寿见多识广,打断了他的话:“我也明白您的意思了,最近,一大批当兵的进了句容,您这说的是他们吧?”
“没错,就是他们。”
赵胜这一承认,张仁寿冷冷说道:“自古兵就是匪,匪就是兵,我们各村各乡,招惹不起这些当兵的,和他们联合起来?那是更加不可能了。”
“爷爷。”
开口说话的是张仁寿最宝贝的孙子张明坤:“爷爷,你那都是多少年的老黄历了。进入咱们句容的军队,都是在上海和日本人血战过的。那一个个都是英雄,你怎么把他们叫成土匪!”
“哦,是吗?”
别人的话张仁寿可以不听,可是宝贝孙子的话那是一定要听的。
张仁寿今年二十四,在上海读了三年的书,在张仁寿看来,自己孙子那就是个大文化人,那是见过大世面的!
“当然了。”张明坤随即说道:“日本人侵略我们上海,就是这些当兵的,在上海和他们打了整整三个月啊,每天都死好多人,可他们没人当孬种的。
他们也是保卫咱们首都的人,南京破了,他们拼死杀了出来,一路都被小日本追着,眼下好不容易进了咱们句容,怎么,还被你们当成敌人一样对待啊?”
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赵胜借机说道:“咱们这么多大人,懂得事体还不如一个孩子。咱们的国军兄弟那是一路浴血拼杀,已经成了疲惫之师,现在急需大家的帮助。
我知道你们防着他们,兄弟也没别的要求,就是恳求大家,能够先凑一批粮食出来,兄弟们已经断粮了啊。他们帮咱们保着江山,咱们总不能生生让他们饿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