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弥幺幺侧眼看过来,本就背对阳光的她在这时候更叫弥远山看不清脸上神色,随着她眸光轻闪,在他眼里便都成了鄙夷。
“曹肃一没下聘二没娶你过门,你这就开始帮他说话了?张口闭口的亲昵言辞,生怕外人觉得我们弥家女儿生来轻贱?
再者说,昔日大娘做出那等丑事我们弥家是不认她的,自然也不会认六妹妹你。要不是爷爷心胸宽广念你年纪小,你这会儿都不知道重新托生在谁家了。”
冷言冷语之间,弥远山脸上尽是怒意。不穿盔甲换了常服的他,身上早没了军人气质,从头到脚乍一看活像个恶霸。
听过他这些话弥幺幺鼻尖只发出一道轻哼,而后又在芷婵捧着的匣子里翻找自己喜欢的东西去了,不过一会儿欢声笑语又显现出来。
弥长丰心脏突突的跳,看着堂屋外头站着的立宇和苏绍,一时半刻只觉得头脑发胀,不经意间又是一杯茶送入肚中。
堂上众人大气不敢出,弥远山握紧拳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又不死心的说道:“六妹妹这般狂妄,俨然是没有把祖宗放在眼里的。”
这弥远山真的是大将军?婆婆妈妈的好不啰嗦,真是烦死个人。
心想着,弥幺幺蹙蹙眉,把玩着手里的七层琉璃小佛塔就问:“那依照三哥你的意思,是要我怎么呢?”
说罢她一条腿从扶手上下来,脚尖点着地面,搭了一条胳膊在后,侧身看去,深深的打量一番弥远山,最终目光停留在他的断眉上,略略有些不耐烦道:“你想做什么直说便是,不必磨磨唧唧的浪费时间。”
难得无事可以闲耍一天,坐在空间里吃吃肉泡泡澡赶赶猪不比坐在这里好玩儿?
“你品行不端,从头到脚哪里有半点闺中女子的样子?又目无尊长满口谎言,实在该打!”弥远山的语气很冲,完全吃了火-药的那种。
自他被左监司之人送回来,弥幺幺就知道他所图为何,没想到拐了这么大个弯才说到重点,真是叫人烦躁。
“三哥说教的是。”应承着,弥幺幺故作惊慌调整好自己的坐姿,乖巧的样子看得弥长丰心底又是一凉,只听她又道:
“你说我品行不端,是怎么个不端法?说我目无尊长,请问尊长何在?满口谎言又指的是哪条?你且跟我捋上一捋,我还是比较好奇你要组织些什么新奇的说辞的。”
“呵,你不要以为左监司的人在这里守着,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弥远山冷笑道,而后侧身狠狠瞪了一眼立宇,再看向弥幺幺时眼里又多几分杀意,谁知话到嘴边,出声的是赵姨娘。
“三爷,近来家中大小事务不断,老太公身体抱恙,这屋里穿堂风吹的也久了,等日头彻底落下去寒气又上来,难免叫他老人家病情反复。依我看,这些事儿还是留着明日再说吧。”
一听赵姨娘这话是为了规避什么,弥远山心底怒火燃烧的更旺,想也不想就说:“那便让爷爷先回去养着身子,俗话说长兄如父,我留在这里也能处置六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