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尧按住她的手,温声说:“我来,你去沙发上乖乖躺着,以后所有的家务,我全包了。”
其实也没多少家务,有保姆,有钟点工。
南婳静静地靠在沙发上,看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男人,收拾碗筷,擦桌子。
他衣冠楚楚,西装笔挺,那双手白皙修长,漂亮得过分,干起家务来,怎么都觉得违和。
等他收拾好桌子,把碗端去厨房时,南婳忽然想起什么。
她站起来走到电视柜前,拉开抽屉,里面是一堆验孕棒。
是三年多前她做试管婴儿时买的,当时买了好多,天天测,没用完,还剩了十几支。
她随便拿起两支验孕棒,走进卫生间里,按照说明操作。
五分钟后,验孕棒呈现出一深一浅两道杠。
她又拿起一支,试了一下,四五分钟后,还是一深一浅两道杠。
南婳唇角微微扬起,是真怀了。
之前只是怀疑,这次是确定了。
可是想想晚上发生的事,南婳又觉得膈应。
手心贴到小腹上,抚摸着依旧平平的小腹,她心里五味杂陈,千回百转。
那个男人值得她为他再生一个孩子吗?
下半辈子真要和他继续绑在一起吗?
她有点犹豫。
如果先生不是他,该有多好啊。
先生才是她的良人。
霍北尧从厨房里走出来,没看到南婳,眸色一暗,沉声喊道:“婳婳,婳婳?”
南婳应道:“在卫生间里。”
霍北尧大步走进来,看到她手里的验孕棒,接过去仔细看了又看,忽然一把掐起她的腰,把她举起来,原地转起来。
南婳双脚腾空而起,重心不稳,慌忙扶着他的肩膀,嗔道:“你要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霍北尧抱着她转了三圈才放下来,把她按进怀里,手指轻抚她的小腹,难掩兴奋地说:“很神奇,这里面居然孕育着一个小生命。阳阳长得像我,月月像你,你说这个小家伙会长得像谁呢?”
南婳一点儿都不觉得新奇。
这是她怀的第三胎了。
前两胎,都是她一个人操持。
怀阳阳时,霍北尧患了很严重的血液病,人在医院,因为床照的事,和她决裂。
怀月月时,她也是一个人,车祸重伤,躺在病床上,拼尽全力才保住腹中的胎儿。
想到这里,南婳心中千般不平,万般委屈。
灵魂就像旧书翘起的一角,怎么都抚不平。
她轻轻推开霍北尧说:“我累了,想冲个澡去休息。”
“好,你去吧。”
南婳拿起牙刷,开始刷牙洗脸。
洗完抹好护肤品要去浴室洗澡。
浴室和盥洗室中间隔着一层若隐若现的磨砂玻璃。
人在里面洗澡,外面的人是能看到身体轮廓的。
南婳偏头看了霍北尧一眼,他颀长身姿笔直地站在那里,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南婳忍不住说:“你出去,我要洗澡。”
霍北尧一张俊脸无波无澜,居高临下,淡淡地看着她说:“我看着你洗。”
南婳有些无语,“你这是公然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