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白懒得和她废话,朝身后的保镖和佣人说:“把这个女人和林胭胭全都给我轰出去!”
保镖和佣人听令上前,一人架起闫妩和林胭胭的一条胳膊,拽着就往外扔。
闫妩哇哇乱叫,“林墨白,你不,讲理!还我钱!”
林胭胭则木木呆呆的,没什么表情。
保镖和佣人把闫妩和林胭胭扔到大门外,砰的一声把大门关上了。
闫妩趴在门上用力拍着,“林墨白,开门!来人,开门啊!”
可惜没人搭理她。
林墨白让佣人把闫妩和林胭胭用过的被褥衣服什么的,全部收拾收拾,都给扔出去。
本是羞辱她之举,可此时的闫妩早就没了羞耻心,反而很开心。
有被褥总比没有强,因为可以盖着睡觉。
她身上没钱,腿也走不了,去不了酒店。
她扯着被褥爬到墙根,用手铺好,唤林胭胭:“胭胭,来,睡这儿。”
林胭胭这毛病一会儿癫狂,一会儿呆滞安静。
眼下是痴静的状态,见闫妩唤她,傻傻地靠过来,跟她挤在一起。
闫妩也不嫌她身上脏臭,用手指把她凌乱的头发理了理,抱着她缩在墙角里,看着天上的毛月亮,无限凄凉,叹口气道:“想我闫妩,精明了,一辈子,怎么落了,这么惨的,下场?”
话音刚落,大门内传来脚步声。
两个佣人打开门,走出来,一人手里拎着一个透明的塑料桶。
闫妩高兴坏了,看着佣人,眼睛泛着亮光,“是不是墨白,良心发现,让我们进屋?”
佣人冷冰冰地瞅她一眼,吭都懒得吭,把手里的透明塑料桶盖拧开,就朝她身下的被子浇下去。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闫妩惊慌失措,拖着林胭胭,就往后挪。
倒出来的液体散发出浓重刺鼻的气味。
是汽油的味道。
佣人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点燃,扔到被子上。
“咚”的一声,火苗飞起来,风一吹,越烧越旺。
闫妩像蛇一样爬着扑过去,就要扑灭那火苗。
可惜,没用。
真丝的豪华被褥短短时间内,就被烧成了灰烬。
闫妩苍白憔悴的脸被灰染得蓬头垢面。
两个佣人转身走进院子里,把大门从里面反锁上了。
闫妩拖着林胭胭,坐在冰凉的地上,欲哭无泪。
倒春寒挺冷的。
夜深了,气温降得很低。
母女俩一个残,一个傻,没有被子,没有手机,没有钱,倚着墙根,抱在一起,冷得瑟瑟发抖。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屋漏偏逢连阴雨。
老天下雨了。
明明是春天,气温却降到了两三度。
等天亮佣人出来打扫门前的卫生时,看到闫妩和林胭胭冻得就只剩一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