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红还是我,我们都自愧不如了,老师当年的眼光,一点儿都不差。”
“这件事情,跟你出现在这里有什么关系?”我问道。
“零没有忘记我曾经做过的事情,大家也没有忘记,我被部落流放了。”
我闻言,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当初带领整个部落冲出荒岛的珑,多么的意气风发,他为了部落的未来,甚至不惜杀死自己的父亲和老师。可现在,少年不再是少年,银丝已现。
“现在的一切,已经证明你当初的决定是对的,零为什么还要流放你?”
“一个杀死自己父亲和老师的尖耳人,注定是不能被部落接纳的。”
“当初做出那样的事情,后悔吗?”
“后悔,但是我没有选择。”
“恨零,恨部落吗?”
珑喝了口啤酒,摇了摇头。
“不恨,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就像老师和我父亲一样,部落想要觉醒,想要继续向前,总得有人做出牺牲。”
我闻言心下漠然,虽然我心里依然非常恨珑,但是这股恨,已经被种族的责任感所替代。
说实话,我现在有些佩服珑,除去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对整个种族来说,他是英雄,一个不计回报,愿意付出一切的英雄。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去北方,听说锦在更北面的地方建立了根据地,想去看看她。”
“炎和槐为什么没有跟你一起来?”
“他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他们需要继续留在部落,为部落效力。”
我长舒了口气,也是喝了口啤酒。
珑沉默了一会,他看着我问道:“秦轩,你恨尖耳人吗?”
“恨。”我毫不犹豫道。
珑双眸中闪过些许失望,他看着我问道:“倘若,我说倘若,尖耳人想要和你合作,有可能吗?”
“珑,灾疫末世,虽然其中掺杂着疯人院和建制派的利益纠葛,但彻底造成眼前这个局面的,是你们尖耳人,我没有理由不恨你们,我无法以一个平和的心态,与你们合作。”
“秦轩,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情,共生会的母神已经开始接触零,它想要和我们联盟。”
“零答应了吗?”
“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但在一些决定上,零已经在帮着共生会对付火种议会和自由意志了。”
我点了点头,喝了口啤酒,没有说话。
“真的没有可能吗?”
“珑,这场灾疫,死了很多人,许多人失去了挚爱亲朋,甚至于现在很多人连基本的存活都成问题,你们的所作所为,我不可能,也没有资格代替这些人去原谅,然后以一颗平和的心态,与你们合作。”
“好,我懂了。”
“你去北方,是想寻求锦的联盟吗?”
“有一定的原因,共生会不是最佳选择,但我们尖耳人,也不能孤立无援。”珑道,“或许这一路,我会找一些觉醒者来加入我们。”
“你觉得他们知道真相之后,还会心甘情愿的为你做事吗?”
“秦轩,真相到底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在如何这个星球上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