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安烺看着梁怀平那变幻莫测的面色,又继续开口为自己澄清。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皇上究竟有多么多疑,梁大人你难道不知道?
在下的身份特殊,若在下不是绝对的忠诚,皇上会信任在下,将在下委派到这么重要的地方来?
梁大人,你可以再好好想想,可莫要随随便便就被有心人挑拨,平白坏了我们之间的情分。”
梁怀平不觉心头微跳。
他竟然敢直接说明惠帝疑心病重?
不过,这话倒是实实在在的大实话,明惠帝的疑心病的确已经到了重度晚期。
按理说,卓安烺一个南疆国的皇子,是绝对不可能会得到明惠帝的信任的,但是明惠帝偏偏就信任他了。
从这一点出发,梁怀平心中的疑虑这才消减了几分。
梁怀平缓了面色,“卓公子,并非本官不信你,而是那贼人消失得实在蹊跷。
现在所有地方都已经搜查过,就只有你这里和你身边的人还没有搜,万一那贼人就钻了这个空子,趁机蒙混过关,
那岂不是就要让那贼人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逃了?”
卓安烺闻言,当即十分爽快地道:“既然如此,梁大人派人搜便是,若是当真能把那贼人揪出来,这对我们来说都
是大快人心的大好事。”
他一副问心无愧,半点不虚的样子,也完全欢迎梁怀平的搜查。
即便他态度坦然,梁怀平还是命人例行搜查。
他这屋子自然没有什么好搜的,就那么大一点,再怎样都藏不了人。
梁怀平重点放在了卓安烺身边的人身上,重点对他们进行了一番搜查。
卓安烺的这些人手是他自己的,并没有被归到浔龙军之中,所以方才也就没有出现在那一群接受检查的人员之中。
梁怀平现在对于任何一个没有接受过检查的人,都心有怀疑。
不管自己这么做究竟会不会得罪卓安烺,会不会引起他的不满,梁怀平都必须要搜查,彻底杜绝任何一切侥幸的可
能。
最后,当然还是什么都没有搜出来。
卓安烺一脸无奈地望着梁怀平,“梁大人,你都看到了,在下的人并没有任何问题,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梁怀平心中很是失望。
他想,或许另外两边已经有收获了。
他转身正要离开,他的那名心腹忽的凑到梁怀平的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什么,梁怀平离开的脚步瞬间顿住。
梁怀平再次转过身来,他再看向卓安烺时,眼神中又带上了丝丝怀疑。
这一次,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卓安烺的面具上,久久未曾移开。
梁怀平忽道:“卓公子,你为何一直以面具示人?”
卓安烺神情微顿,旋即,很快,他就明白了梁怀平突然问出这话的目的。
梁怀平这是怀疑自己。
因为他戴着面具,这岂不是成了最光明正大的遮掩?
卓安烺的余光不觉朝他的那名心腹瞥去一眼,方才,便是那人出声提醒,梁怀平这才突然想起此事,从而怀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