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闯敛去心中的思绪,故作寻常地开口,“早前听闻卓军师受了伤,本将却一直没有抽出时间来探望,是本将怠慢了,卓军师勿怪。”
卓安烺忙说不敢,两人你来我往,互相进行了一番客套,萧闯这才直入主题。
“梁大人意外身故,本官正在为此事调查,听闻卓军师此前与梁大人也颇有交情,不知卓军师对此事是否有可提供的线索?”
卓安烺当即就露出了一抹略带沉痛的神色,“梁大人的遭遇,在下也很是唏嘘感慨,只是,在下一直都在屋中养伤,对于此事确实半点不知,实在是没法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
萧闯又追问了一些细节的问题,卓安烺都语气如常,一一回答。
听起来,他的确是不慌不忙,而语气中又带着些许恰到好处的悲意。
他的表现没有任何问题,但这样的完美,反而让萧闯越发觉得此人深不可测。
萧闯又道:“梁大人之死,在军中引得人心惶惶,本将必须要及时将凶手捉拿归案,如此方能稳住军心。
本将自是相信卓军师的清白,但为了例行公事,卓军师这里也要好生搜查一番,还望不要介意。”
卓安烺自是完全配合,任由萧闯派人搜查。
萧闯示意手下开始搜查。
但实际上,他自己也并不抱什么希望。
此人看起来不是蠢钝之人,如果这件事真的是他做的,他也不会傻到留下把柄来。
但是即便知道如此,该搜的,萧闯还是命人从头到尾搜了一通。
这个屋子东西不多,干干净净,一目了然,根本不用费什么功夫就能搜完。
最后,果然一无所获。
萧闯的目光落在卓安烺身上。
萧闯其实更加想搜的,是卓安烺。
卓安烺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意图,他十分大方,主动配合地张开了手臂。
萧闯见此,只道了句“得罪”,便亲自上手搜查。
但毫无悬念的,卓安烺身上也干干净净,一无所获。
也是,若他的身上真的还藏着下毒的毒药,也不可能那么坦然大方地让人搜了。
但是,什么都没搜出来,并不代表着他真是清白无辜。
因为萧闯想到了秦淮。
秦淮便是一个最直接鲜明,最活生生的例子。
那么几轮的搜查下来,秦淮不也是顺顺当当地蒙混过关了吗?
现在,应当没人会再怀疑他了。
但实际上,他就是大家一直在找的那个人。
秦淮在面对那些搜查时,也没有露怯,甚至,最后那次的搜查还是他自己主动提出来的。
所以说,看起来越是坦然,越是无所畏惧的,未必就真的是清白无辜的,说不定,事实刚好与之相反。
萧闯缓缓将目光落在了他的那张面具上。
“不知卓军师因何缘故一直戴着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