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瑞当晚没有等到池间出门,回去找汪菱又不被信任,只得回家准备开学。
池间同样没有等到他想等的人,一连六七天过去,晏嘉禾还是没有回来。
冬令营的笔试和面试很快就结束了,转眼就是最后一天,池间起得很早,天还没亮就到了最高层的套房。
刷开房门,屋子里很整洁,每日都有人来打扫,只是清冷得毫无烟火气。
池间静静地站在客厅前,过了片刻,将手里一直紧攥着的房卡轻轻放在桌面上。
想要送给她的热水袋在最上面,池间微微松了一口气,这样也好,他也不知道,怎样当着她的面送给她。
即使一抬眸就能看进她的眼底,也隔着看不见的鸿沟,一腔心绪纷杂,池间垂眸暗想,理清理不清又如何?理不清是自己怅惘,本与她无碍,若理清了,总归是一厢情愿。
池间默了片刻,转身离开,轻轻关好了房门。
又隔了一天,晏嘉禾深夜回来,事情谈得磕磕绊绊,心里便不是太顺。
傅成书和沈建来都是常委,剩下的几位,最有可能争取过来的就是管精神建设的周家那位,那位有个差不多年纪的儿子叫周正磊,从宣传部塞进教育局,说话不算数那是圈里出了名的。
他答应了的都有可能反悔,更何况现在还死活不松口。
晏嘉禾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刚进屋就将外套狠狠地掼在沙发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操。”她骂了一句,这么多次还是没个准话,她也不免有些急躁。
发泄了这一下,她才骤然想起,已是午夜,若是屋里有人该吓到了。
晏嘉禾向次卧走过去,握住门把手,轻轻拧开了。窗帘未关,月色很亮,能看到床上没有人。
晏嘉禾皱了皱眉,眯起眼睛,不顺已经变成了戾气,在心里飞快蔓延。正主有二心就忍了,一个买回来放着的,她难道还掌控不住?
她掏出手机,要查池间的定位,正想着给姜汲打电话把他拎回来,没想到刷新一下,小圆圈点在了宝泉山别墅区。
这倒是意料之外,晏嘉禾被安抚住,稍稍冷静下来。
她倚着门边给酒店前台打了电话,“你好,查一下最近三天有没有叫池间的客人,中间的间。”
夜班的前台接待声音甜美,开口却是拒绝,“对不起客人,为了保护客人的隐私,只有警方才能调取客户信息。”
晏嘉禾静静地听她说完,才低声说道:“我有权限。”
前台接待瞬间打起一万分的精神,用鼠标点开一个隐秘的网址,“请问您的权限是?”
“0627。”晏嘉禾报了一串数字,这是晏嘉乔的生日。
将数字输进去,前台接待看着资料上的信息,声音微微有些发紧,“晏总,对不起,咱们集团人太多,我级别比较低,没听出来是您。”
“没关系。”晏嘉禾懒散地回答道。
耳边传来敲键盘的轻响,大概过了五六秒,前台整理好信息,“晏总,我已经查到了,确实有一个叫池间的客人,在前天已经退房了。值得注意的是,他是团体订房,团体中的其他人也是同一天退房,登记的信息是燕清大学的冬令营活动,大概率是活动结束了。”
“我知道了,你提供的信息很详细。”晏嘉禾随口夸了一句,挂断了电话。
与此同时,楼下的前台听到忙音,终于松了口气,回想刚才和最大的老板通了电话,激动得攥住电话筒涨红了脸。
冬令营都已经结束了?晏嘉禾暗想,连日里忙工作,忙到忘记时间,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屏幕暗下来,套房内空旷寂静。走廊的灯带亮着,隐在垂壁后面,发出暖黄色的光晕,和窗外闪烁的各色霓虹,共同构筑这个阶级的纸醉金迷。